夏侯楙顿时吓一大跳,“这么多吗?”
“嘘!将军小声。”
臧霸压低声音道:“此事千万要隐瞒住,连亲兵也不能说,会严重动摇军心。”
夏侯楙连忙点头,又看了看被捆绑的士兵,“那他们怎么办?”
臧霸冷冷道:“将他们就地斩,用人头警告士兵,谁敢逃跑,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夏侯楙虽然觉得不忍,但他也不敢反对,只得点点头道:“臧将军看着办吧!我没有意见。”
半个时辰后,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便挂在城头和军营门口,警示全军,谁敢逃跑,这就是下场,臧霸的果断狠辣虽然制止住了士兵逃跑,但也使士兵更加惶惶然,对死亡更加畏惧。
夜幕渐渐落下,在城楼一角忽然有火把亮了下,紧接着一支带着信的射下城去,早有汉军巡哨士兵发现,飞奔而来,捡到了地上信,立刻返回军营禀报。
大营内,赵云正和聘、刘虎商议攻城之策,刘璟只给了他们天时间,今天是第一天,汉军还没有开始发动攻势,此时站在一旁的庞统微微笑道:“位将军不用担心,邺都不过是万新兵守卫,天时间足以攻下城池。”
赵云苦笑一声道:“我也知道天时间足够,关键怎么用最小的代价攻下城池,最后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就在这时,帐门有士兵禀报,“启禀都督,城头有一封信射下,是给都督的信件。”
赵云精神一振,连忙接过信,打开看了看,对其余人笑道:“是李孚派人送来,他说曹军军心已动摇,建议我们制造声势,震慑曹军士兵。”
聘顿时笑了起来,“要说最好的声势,就是用火攻了!”
刘虎也点点头道:“用投石机攻击,火烧邺都城头,吓破曹军士兵的胆!”
赵云又问庞统,“军师以为如何?”
庞统捋须笑道:“各位都是独挡一方的名帅,这种事情就不必再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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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时分,汉军的架巨型投石机开始对邺都城发动了火攻,上万桶火油被抛上东城和南城头,南城和东城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烈火吞没了两座城楼,燃起的火焰高达十余丈,浓烟更是笼罩了大半个邺都城。
邺都城的军民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住在南城和东城的民众纷纷扶老携幼向城北逃命,士兵们也同样惊恐万分,纷纷从城头逃下来,从军营内奔出,混进了人群中逃难。
大街上乱作一团,民众哭喊连天,士兵丢盔弃甲,拼命向家中奔逃,白天的十几颗人头已经无法压抑住他们恐惧的内心,军心严重动摇,在汉军斥候的煽动之下,由数人逃亡引发人逃亡,人逃亡引发千人逃亡,曹军内部很快便形成了声势浩大的逃亡潮,臧霸连杀数十人也止不住士兵的溃逃,臧霸只得扔掉长剑,仰天长叹,“这是苍天要灭曹魏啊!”
丞相府内,曹植怔怔地望着冲天的烈火和滚滚浓烟,此时北城外的铜雀宫已经被汉军占领,现在汉军用烈火攻城,让曹植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末来临。
旁边刘晔叹息一声道:“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啊!刘璟用自己为诱饵,诱引夏侯惇北上,其实夏侯惇根本就不在意邺都的存亡。”
曹植却异常冷静,问刘晔道:“扬觉得邺都保不住了吗?”
刘晔摇了摇头,“这只是汉军的警告,如果我们没有反应,他们就会从四面一起火攻,恐怕北城的邺宫也保不住了,两天之内,邺都城必然被汉军攻破。”
曹植低低叹息,“为我一人,却让全城民众陪葬,何其之不幸也!”
刘晔欲言又止,这时,曹植的侍卫领杨恩快步奔来,对曹植施礼道:“启禀丞相,守军已爆发大规模逃亡潮,听说士兵已逃亡了六成以上。”
所有在场的官员都呆住了,竟然逃亡六成以上,邺都城怎么可能守得住?曹植依然很冷静,又问道:“夏侯将军什么态?”
“夏侯将军好像已经动摇了,他问我,丞相是否愿意再守下去。”
曹植冷冷笑了起来,“这就是夏侯惇的儿吗?真荒唐!”
曹植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大家的意思呢?我们还要抵御下去吗?”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默默低下了头,很显然,众人都不想再打了,曹植点了点头,对刘晔道:“烦请扬出城和汉军谈判,就说我愿意投降汉军,我可以一死殉国,但希望汉军放过所有的邺都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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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五年正月初十,邺都守军在汉军强大的威压之下全线崩溃,一夜之间,万新兵逃亡了两万余人,曹植下令投降,夏侯楙和臧霸听从曹植之令,下令放下了武器,率领尚存的八千士兵出城投降。
天亮时,曹植手捧印绶,率领官出城投降汉军,赵云接受了曹植投降,随即下令五万汉军入城接管邺都,随着邺都被汉军攻占,意味着曹操纵横数十年建立的曹魏社稷终于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