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女大学生怒了,睁大眼睛瞪着她,仿佛大叔是个猥,亵犯。
大叔有些委屈地解释,“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不是,我就是觉得你看这书,文化水平一定挺高的是吧,整个房间就你最像学霸。”
他把手上的纸条和笔递过去,“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这刚中的彩票要扣掉多少税,最后到手的钱到底有多少?”
女大学生有些不情愿地接过纸笔问他,“中了多少?”
大叔防备地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用手比了个数字。
沈尧山从刚才开始,就总觉得这大叔眼熟。
听到他说中彩票,才猛地想起来。
“五百万?你就是新闻上那个中了五百万,一周后又中一千万的幸运儿?”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去了那个地方,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暴发户随口回答。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追问沈尧山,“难道……你没去过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沈尧山试探性地问他。
“就……”大叔刚要说出来,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大叔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变了脸色,拿着纸笔回到了自己床上,不再跟沈尧山他们说话。
咳嗽的正是四号床的年轻人。
房间里的众人各怀心思。
其实从进门开始,宋连蝉就注意到他的古怪。
他仿佛对每件事物都很好奇,隔离病房里的每一样东西他都要看得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细节。
连同他自己。
四号床的年轻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伸手触摸玻璃上属于自己的倒影。
他也看自己的双手,从掌心的纹路一直看到血管的延伸处,肌肤与织物交织,那里有细密的纹路。
……
……
晚上八点。
隔离病房里没有电视,宋连蝉问外面的人要了一份杂志打发时间。
大灯都已经关闭,只在每个人的床头留下一盏微弱的灯火。
房间的四个角都装了监控,有人不分昼夜地看守在那里,记录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