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我看你苦笑,季风问:“你一个小时能赚多少钱?”
橙子现在不打计时工,只好说以前的身价:“我给人拍照是八个小时九千到一万五不等。”
“应该开收入证明让他们照单赔偿。”季风把那四百块钱折成四枚国徽面的戒指套在手指头上,见橙子眼馋,动了侧隐之心,“两百块钱卖你一个?”
橙子讨价还价:“你打五折,我四个全包了。”
买卖成交,橙子拿着这些戒指,四小时后在飞机上反复拆折终于学会,买主还赠送花瓣心的叠法,这些手工课程成为橙子本次出差最大的收获。三天后回来,自己煮下车方便面吃,吃着吃着突然说:“他戒指还戴在手上。”
我知道,紫薇走之后相当一段时间,季风都刮着光头不是吗?
我倒是很少出差,走的话也是唐山石家庄,基本上当天往返,待在北京不代表就闲着,事实上我现在连欧娜一周都见不着一面。
有时候刚好有个一天半天的功夫,季风会找我出去吃顿饭,黑群或是欧娜或是哪吒之中的一个或两个跟蹭。橙子不去很正常,奇怪的是黑群和欧娜也不同时出现。黑群去哪吒家玩,确定欧娜不在才进门,这对男女的关系我实在搞不懂,没谈恋爱是一定的,虽然看上去也在乎对方,可谁也不主动提谁,还总是躲着。
那天我去给哪吒送参考书,赶上季风和黑群来看狗,大礼拜天的,欧娜不知道又忙到哪儿去了。小光的分手礼物以前只会呜呜地叫,好不容易被逗急了突然汪汪两声,季风大喜过望:“嘿,会说话了。”它要真会说话,头一件事儿就是抗议自己那比外国狗还长的名字。季风说这你看跟谁比,像穆托姆博,全名五十多个字母……
黑群就坐在旁边,听人笑他就笑,不主动挑话题,没事儿就瞄一眼楼上,貌似等什么人不经意出现,比亲密接触佳人之前还落魄。
最终也没有意外,无精打采的回家,我跟他们一起出门,惊呼一声:“天啊身材好也不能不穿衣服呀!”
他马上回头看,见旁边一群民工脱光了上衣垫在肩头齐抬扛一根水泥管。季风也跟着没好眼色儿地瞪我。
“这么冷不穿衣服你们不觉得奇怪啊!”我憋笑,刚才那一刹那起码证明群少还是活人。
比较而言,在对女人的态度上,黑群和娄保安是出了奇的像,不过保安目前看来还是披着羊皮的狼,而黑群已经彻底堕落成一匹不屑披羊皮的狼了。比方有次我们仨在季风公司楼下吃法国菜,吃完出门遇到我一个昔日同寝,打过招呼走后黑群还频频回头缠视人家背影,我就随口一说,想追吗给你引见引见。他拿季风的烟对着火,说:“我不追,她要让我上我就跟她玩几天。”
“你上母猪去吧,”季风气得要拿烟烫瞎他,“你这逼样的还他妈能苟活于人世,我每天早上都嗑八万六千个响头替你们全家感谢中国共产党杀人偿命的政策。”
黑群挑眉地看他:“你丫最近没轻进语聊吧?下班早回家就在屋叽哩呱啦跟人骂。”
我估计那是和杨毅对骂。
任我说破了天,俺妹只相信是季风因为叫叫儿把我甩了,一天早晚两遍电话外加不定时QQ视频催他回M城面谈,季风统统以公司忙为由回绝,催促无果,超人只身飞来了北京。
于一来电话的时候,小丫刚给我发完短信:“两小时后来首都机场接我。别通知四。”
我可得不通知季风,要不谁替我骂她:“真不够你得瑟了!”
“就你不得瑟!”她不由分说凿他一拳,又举拳向我,被季风抓住手腕,改为伸出食指遥遥指着我,“还有你!”
“好好说话。”季风哏咄她,“没个人样还学人结婚,跟你丢不起这人。”
杨毅熟练地抬脚踹在他膝后关节上:“反了你个兔崽子,跟谁说话呢!”
季风高大的身子十分难看地踉跄,红着眼调头要揍她,在机场就对掐起来,差点给空警招来,我连忙装作不认识这俩人儿转身就走。
“闹个屁。”季风勾着她脖子把人提溜着跟上我,“早上吃饭没?请俺俩吃啥?”
遭到物品式对待的小丫一点不火,手一扬甩出一叠纸:“来时候飞机票谁给报了我请吃烤鸭。”
我接过来看一眼面额:“拉倒,还是我请吧。”职业习惯使然,一顿烤鸭咋也吃不上哈尔滨飞往北京的全价机票钱。
“我给你炖鱼吃吧,姐~”她踹开季风奔过来挽上我胳膊,一声姐叫得人戒心生。
我不甘示弱,硬着头皮答应:“好啊。”
季风却将我强压下去的担心拿出来说:“你加小心她下毒给咱俩整晕过去在结婚证书上签字。”
“呸~我稀的管你呢。”杨毅的辩解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我是怕你这死样的不能喝还逞强,在外边喝傻了谁能整动你!”
“我现在比你能喝你信不?你个小样的还能把我喝傻!”
“你这个牛叉吹得是响当当啊~~”
“我靠你能不能文雅点儿?”
眼瞅自卫反击战又爆发,我头疼的挤进两人之间:“走了走了走了去我们家。”一手一个推着走,正好晚上橙子要回来得早还能拿事实说话证明季风的无辜。
季风却不领情:“还是我那儿吧,近,要不还得去加油,妈的借出去连油都没给我加就开回来了。”
他那威驰快成风讯的公车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