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闲:?
干嘛偷看?祁闲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好奇他这个新婚就死老公的倒霉蛋长什么样?
而且司机的这双眼睛,好像有点熟悉。
祁闲挪了挪角度,试图通过后视镜看得更清楚些,车子却缓缓停下。
司机嗓音沙的像是被毒哑了:“到了。”
唔,陌生的声音,应该是他没见过的人。
祁闲说了声谢谢,开门下车,小心绕过地面的积水。
一把伞撑在他头顶,祁闲抬头,是司机。
司机:“我带您去找陈助理。”
祁闲点头,走向墓园大门,伞下空间有限,司机和祁闲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雨水从伞沿滴下,打湿了他的半边肩膀。
祁闲抬手把伞朝司机那边推,但对方拿的很稳,依然把他遮得严严实实。
祁闲干脆朝司机身边靠了靠。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消失,几乎肩膀靠着肩膀。
司机有一瞬间的僵硬。
祁闲发现了前方朝他走来的人影,赶紧挥了挥手,小跑过去和陈放汇合。
陈放捧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他喊了声“祁少”,把盒子递给祁闲。
祁闲双手接过骨灰盒。比他想象中要轻。
“人基本都到齐了,我带您过去。”陈放说着,朝司机点了下头。
司机把伞交给他,转身离开。
祁闲回头望着司机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司机还怪有气质的,走路姿势完全不像一位常年开车久坐的司机,更像是气度非凡的上位者。
祁闲晃了晃脑袋。
他真是烧糊涂了,怎么总觉得身边一直在出现熟悉的人呢?
祁闲抱着骨灰盒,跟随陈放来到沈柏霆墓前。
一群人聚集在墓碑旁。祁闲根据身形判断出了昨天和他在太平间产生小小冲突的两位,沈柏霆的大伯沈彬磊和大伯母周若华。
祁闲没理会他们,自顾自地按照流程,在墓穴里焚烧黄纸暖穴,把骨灰盒放在铺好的黄布上,再盖上银布。
沈柏霆的遗物由陈放准备,用小盒子装着一同放进墓穴,之后工作人员封墓,点燃蜡烛和香炉,祁闲端起酒杯,敬天地先人。
作为亲属,他应该对沈柏霆说一些告慰的话。
但祁闲蹲在墓前,只觉得荒谬。
他盯着“沈柏霆之墓”的刻字和遗照,伸出手,轻碰那张模糊了五官的脸。
平面的,无法通过触觉,和其他人做出区分。
陈放低声道:“祁少,节哀。”
祁闲点头。
默哀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沈彬磊率先按耐不住:“柏霆不在了,集团群龙无首,我们不如趁着大家都在,商量好要怎么办。”
任凭谁都能听出沈彬磊的迫不及待。
昨天他们该演的都已经在太平间里,当着众多媒体的面演完了。
如今只有自家人在,何必再搞弯弯绕绕。
沈柏霆的二姨点头:“是啊,集团的事只要耽误到一丁点,都会造成巨大损失,当务之急,是赶紧选出新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