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过,只一回,在给习二少的那个香囊上,当时绣过。
杨芸钗有些拿不准夜十一提起这一话题的真正意思,但要否认,她也做不到,即时点头承认道:
“是……做过一个香囊,上面就绣了一朵五瓣梅。”
“送出去了么?”夜十一紧盯着杨芸钗双眸。
杨芸钗捧着茶碗的手指一颤,茶汤微倾,险洒出来烫到她手,她震惊地回视着夜十一:
“大姐姐……如何……”
“芸钗,你别忘了,我有星探,纵我未曾用他们查过你,但要知一些事情,也容易得很。”樱宝院并非一如铁桶,夜十一没有刻意去查,而是有讨好她的人主动来同她报信儿。
此事儿她知道许久,只是她认为不是什么大事儿,故未曾提及。
在她同杨芸钗交代,莫与习二少走得太近后,杨芸钗很听话,果再未与习二少纠缠不清,当然能如此,也多亏习二少后来被习首辅拘着说亲,想必是想通了而不再来纠缠,杨芸钗方能这般轻易脱身。
“没送!”杨芸钗摇头,越摇越快,她显然有些被当场戳穿的慌张,更多的是怕夜十一自此不再相信她,她急于解释:“大姐姐所说的,我一直记得,怎么可能还送出去?此事儿未曾同大姐姐提,是因着觉得不过是小事儿,后来又不未再见到习二少爷,想必他也忘了向我索要香囊之事,我便觉得我也该忘了,自此当做从未发生过,故方未同大姐姐说!”
“别急,谁都有秘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夜十一覆上杨芸钗颤得快捧不住茶碗的手,“习二少爷近来正在说一门亲,那门亲恰与花督主有些干系,我想让你借着香囊见习二少爷一面,探探话。”
杨芸钗闻言慢慢松下浑身紧绷的慌张,将茶碗搁回桌面,她复道:“探花督主?”
“花督主这人来历不明,可纵如此,皇帝舅舅还是十分信任他,倚重他,我想着,总有皇帝舅舅的缘由。”夜十一说出提及杨芸钗为习二少所做香囊之事,她的目的:“现今他同毛丢走得很近,我有些担心,他会利用或伤害到毛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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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殷掠空怔,为何每个人都觉得花雨田对她有什么意图?
“我什么都没有,花督主能对我有何意图?”殷掠空并不觉得自已有什么地方值得花雨田费心思图谋的。
黄芪肖定定瞧着唯一的徒弟,直到毛庙祝取来多一副碗筷,三人埋头吃起晚膳来,他也没再说些什么。
他徒弟说得对,或许旁人在得知他徒弟与他的干系后,会有所图谋,但花雨田不同,那恶鬼身已是东厂督主,基于永安帝日渐更倚重花雨田来说,连他都不见得能给花雨田提供什么便利,何况是他徒弟。
可倘若没有意图,他总觉得花雨田待他徒弟有所不同,又是为何?
安有鱼随后夜入静国公府,事关紧要,她也没等翌日或择个恰当的时机再进夜家,幸在她乃夜十一师伯,门房对她熟悉得很,只往清宁院报一声,很快有阿茫亲自出来迎她。
她没进东厢坐多久,只长话短说地将殷掠空之言转告给夜十一,夜大爷便闻讯踏进清宁院。
“夜大爷!”安有鱼赶紧起身揖礼。
夜大爷回礼:“都说与马兄弟一般称呼我即可,安兄弟总忘了!”
安有鱼笑着照办:“子智兄。”
话儿已说完,安有鱼有意先走,夜十一见状道:
“师伯刚才所言,十一记下了,师伯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已的。”
安有鱼会意:“如此便好。那么子智兄,我便先告辞了。”
夜大爷会急着赶来,是怕宝贝闺女风寒刚好,又生了什么病,这会儿他一来,安有鱼便要走,他哪里让得,挡在安有鱼跟前问:
“安兄弟且慢,十一可是身子又哪里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