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京,夏宁连欢姐儿也没带,将她留在兖南乡交给婆婆带着。
魏娣的医馆还不放心彻底交给两个义弟,打算再过一个月后动身赴京。
雄先生与顾兆年对京城没有太大的怀念之情,再加上兖南乡如今尚离不了人主持诸多杂事,只得留下守着。
耶律肃带着陆圆,并六个暗卫,驾着一辆马车,驾着数匹马出发。
陆圆与耶律肃在前面骑马带路。
暗卫骑着马护在两旁。
两人轮流进马车里陪着夏宁。
马车是特质的。
在得知夏宁拖着如此虚弱的身体回京、甚至还打算去江南后,小老头气的把药箱都扔下不要拂袖离去,顾兆年琢磨了四五个月才捣鼓出来的。
马车的车轱辘比普通的大上一圈,裹着夏宁从未见过的东西,车架连接车轱辘的样式也是夏宁从未见过的。
马车正常赶路时,坐在里头,几乎感受不到太大的颠簸感。
加之他们一路游山玩水,夏宁倒也不觉得吃力。
路见不平,也拔刀相助。
看见可怜自卖的女子,夏宁也会动恻隐之心,告诉她们若不想一辈子如此,可以去兖南乡找一位杜婶娘,结果惹得女子背后的男人跳出来指着她破口大骂。
被陆圆打的趴下直喊姑奶奶饶命。
也有些时候,夏宁独坐在食肆里,摘下帷帽后,引来几个登徒浪子。
还不等暗卫出手,赶回来的陆圆一把揪住他们的衣领子,拽进对面巷子里去。
鬼哭狼嚎的叫声立刻传来。
夏宁看了眼耶律肃,念了句:“圆哥儿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
小二目睹了全过程,上菜是连大气也不敢喘。
耶律肃将端上的菜往夏宁面前推了下,“这家食肆里的乳鸽味道不错,阿宁尝尝。”
夏宁呀了声,“真的?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吃到一半后,圆哥儿才甩着手回来。
他坐在夏宁身旁,一改刚才拽人出去的时的凌厉,这会儿像是个乖顺的孩子,撒个了个娇,“干娘,我饿了。”
耶律肃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夏宁笑着看他,夹起半只乳鸽放在他的碗中,“尝尝看,特地给你留着的。”
声音是不同于平时的温柔。
陆圆笑完了眼睛。
他本就肤白,长个儿后退去了婴儿肥,不胖不瘦,胜在眉目已能窥见一两分英气,没那些个文质彬彬的书卷气。
在外人面前,也能得一句‘稳重’‘年少有为’,独独在夏宁面前仍旧是个孩子心性,拖长了音调,笑着回道:“谢谢娘!”
耶律肃抬眸,视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陆圆长这么大,还是有些杵他。
下意识的就往夏宁身边贴近了些。
夏宁如何会看不懂这一大一小之间无声的较量,她嗪着揶揄的笑,加了一筷子菜放到耶律肃的碗里,嗓音娇柔,“夫君,吃菜。”
耶律肃视线偏移,落在她身上。
也就变成了无奈。
或许,在旁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