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星期六。
时远行夫妻回时公馆吃晚饭。
这一晚,时鸿祯准时回来吃晚饭,时清曼也在,一家人难得地在一个寻常的日子里这么齐人吃饭。
饭桌上,每回吃饭都会提及公事的时鸿祯今天破天荒地一句不提工作,偶尔还会亲自给时老夫人夹个菜,问问她花园里今天花开了多少,又种了什么花之类的。
秦书知看得很是惊讶。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饭桌上听到时鸿祯聊家常。
而时清曼则一直静静吃饭,虽然脸上已经看不到前几天的那种颓然,但话不多。
时远行还是老样子,以往吃饭,他会时不时给她和奶奶夹菜,现在奶奶有公公照顾,时远行就专心地只照顾她了。
秦书知知道,时远行今天回来,是要跟家里坦白他和盛瑞公司的关系,并提出离开集团的事的。
她猜想,时远行会在吃完饭后,直接在饭桌上说这事。
所以当吃得最慢的奶奶放下碗筷之后,秦书知就偷偷看了时远行一眼。
心想,就是现在了。
然而,时远行还没有动静,对面的时清曼却先一步说了话。
“我有话想跟大家说。”
桌上几人同时看向她。
时清曼沉默了半瞬,才开口,“乔文博对公司做出这种事情,我却浑然不察,还差点连累家里人受到伤害,这事,我负有很大的责任。”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时鸿祯,“爸,您放心,乔文博挪动公款的窟窿,他那边追不回的那部分金额,我会如数填上,保证不会让公司亏损的。”
坐在她旁边的奶奶不乐意了,“这事又不是你做的,窟窿怎么能让你去填补?”
“作为他的未婚妻,我没能察觉他的野心;作为他的上司,监管公司财务期间,我因为对他的过分信任,放松了警惕,没能发现公司账户的异动,这是失职,于公于私,我都罪无可恕,这个责任理应由我来承担的。”
时清曼话说完,时远行没说话,时鸿祯沉默了片刻,点头,“按理,你确实有连带责任,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当是对你这次工作失误的处罚。”
时老夫人连忙握着孙女的手安慰,“别怕,奶奶有私房钱,这笔钱,奶奶替你出了。”
“不用的奶奶。”时清曼对她笑笑,“我能应付得来,况且,这本来就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必须我自已担着。”
她安抚好了奶奶,然后看了一眼对面的时远行,最后才又对时鸿祯说,“爸,等这件事完结之后,我会正式提出辞呈,以后,集团就交给远行了。”
听见这句话,桌上其余四人愕然地看向她。
秦书知下一秒又转而看向自已身边的时远行,见他眉梢拧了一下,正要开口,那边却已经传来了时鸿祯的声音。
“辞职还没轮到你。”
时鸿祯分别看了时清曼和时远行一眼,“其实我今天也有话要跟你们两个说。”
几人看着他,便听见他说,“远行说得对,我之前确实顾着工作,忽略了很多事情,现在,你们姐弟也都能独当一面了,我这个当爹的……是时候放权,将公司彻底交到你们手上了。”
闻言,不止时远行姐弟一脸猝不及防,就连秦书知都满脸震惊。
她忍不住,又看向了身边……一连被两人抢先开口的时远行。
“爸,您正值当年,公司还是得您坐镇的,您怎么能彻底放权?”时清曼一脸不解。
“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公司以后该怎么发展,路怎么走,就看你们的了。”
时远行沉了一口气,“有个事,我之前一直没跟你们说。”
这回,众人的目光聚焦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