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曼听着这些话,紧紧咬住了颤抖的唇,眼中有伤痛也有愧疚和懊悔。
原来这些年,他的心里积累了这么多的不满和怨愤。
“你有不满,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想要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开口跟我要?”时清曼忍着夺眶的眼泪,“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是违法的?”
在她心里,她早就视自已拥有的一切是跟他共有的,从来没想过他会没安全感到要用那些手段去敛财,谋所谓的后路。
“违法?呵,如果时远行真的拿我当姐夫,就不应该小题大做。我拿的那些钱对于时氏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是他非要不依不饶,把事情闹大,是他不想让我好过!”
乔文博说完,余光瞥见秦书知偷偷地往远处挪动想逃,他立马冲过去又一把将她拎起,咬牙切齿道,
“他不想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
看着他就要把人往外推,时清曼大惊,急忙冲前两步,喊道,“乔文博,你别乱来。”
“你要阻拦我?”
乔文博抓住秦书知,回头不解地看着时清曼,“你不是怨恨时远行吗?现在我把他老婆解决了,不也是帮你出口恶气?”
时清曼看着完全处于偏激癫狂中的乔文博。
“我和远行之间,以及我和你之间的恩怨,都与她无关,你别伤害无辜。”
她看着乔文博,目光痛苦中带着愧疚,“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是我的忽视把你逼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如果她能多给他一些关注,让他看到自已对他的感情,也许他就不会一步步踏进无法自拔的深渊。
“导致你误入歧途的人是我,你要泄愤,要报仇,应该找我。”
她一边说,一边朝两人走近,看了一眼被他控制的秦书知,“而不是她。”
“你想救她?”乔文博看着时清曼。
时清曼又看了看秦书知,“她好歹……叫我一声‘姐姐’。”
“放了她吧。”
她对乔文博说,“我可以替她。”
四目相对,乔文博有一瞬间的慌神,但很快,他又执拗地摇了摇头,眸色阴霾怨恨。
“不,该受到惩罚的是时远行。”
他说完一把将手里的秦书知推了出去。
秦书知惊叫一声,上半身往外倾的时候,被束的双手本能地死死抓住栏杆。
时清曼见状,赶紧冲上去抓住她的衣服,往回扯。
“知知——”
后方忽然传来一道惊慌急切的声音,正在栏杆处拉扯的三人同时顿了一下。
时清曼趁着乔文博愣神,用力将她擒住秦书知手臂的手拽开,在乔文博回过神想反击的时候,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向他。
在听到时远行声音那一刻,秦书知感觉全身冷却的血液在迅速回流,可还没等她有反应,手臂上的拉力就松开了,紧接着一道沉重的力道撞过来,她整个身体就往栏杆下方栽去——
原本抓住栏杆的双手根本无法支撑往下坠的身体,在手脱离栏杆的瞬间,她整个人失重往下掉。
却在下一秒,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右手的手腕。
她抬头看去,入眼的便是拼尽全力拉住她的时远行。
三秒后,李胜和田志义先后赶到,三人合力将她拉了上去。
手上的麻绳被解开,秦书知还没缓过神,人就猛地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旁边是田志义和李胜着急地指挥人下海救人的声音。
而时远行却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抱住她。
粗重中带着颤栗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秦书知贴在男人胸膛上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一下又一下剧烈的心脏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