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吭声,抬眼看了下后视镜。
白山还保持着被扔进去的姿势,表情呆滞,有种网络卡顿正在缓冲的感觉。
缓冲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顿时气成河豚,“阵哥!你是不是玩不起。”
琴酒不说话,他便自顾自的接上下一句,“不过算了,看在你之前派人保护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么多。”
伏特加敲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顿住。
琴酒的表情毫无变化,微垂下冰冷的眼,漫不经心拂去黑风衣上的白色烟灰,“你和他们见面了?”
在决定让那三个人暗中保护白山时,他就想过这个结果。
“算是吧,刚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什么路过的好心人。”白山弯腰越过副驾驶的座椅,伸手想摘掉琴酒戴的帽子。
手腕被在中途握住,琴酒的拇指轻蹭他内侧明显的青紫血管,含笑问道:“他们都做了什么?”
阵哥笑起来比不笑要吓人。
白山心想着,脸颊贴到椅背边上,难得有些阴郁起来。
这种情绪在他身上可不多见,就像被乌云笼罩住的太阳。
他怕好友自责愧疚,所以从未表现出异样,但当时在车内狭小空间里和那个男人对峙的时候,确实还是挺恶心人的。
“总之上次的事情真的谢谢阵哥,也帮我谢谢他们。”
白山不想多说,动了动被抓着的手腕,“阵哥,我要坐下了。”
琴酒依言松开手,让伏特加靠边停车后,换到后排座位。
刚坐下,白山就凑过去,哭唧唧道:“阵哥是来后排让我扎高马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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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哼,先把事情讲清楚。”琴酒抬手罩住白山越凑越近的脸,始终将距离保持在半臂以上。
白山打不过他,颓然缩回身体,又趁琴酒收回手的功夫,耍赖般往前一躺。
琴酒低头看着阴谋得逞,枕在他大腿上得意笑起来的白毛青年,明明上一秒还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墨绿色的眼中闪过危险,在要伸手掐上白山的脖子时,白山先一步拉住他的手放到脸颊上,讨好蹭蹭。
真是好险,撒娇也是门技术活,幸亏他眼疾手快。
白山心里呼出口气,面上仍是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带着光泽感的蜂蜜,给人一种甜腻无害的亲切感。
琴酒盯着看了片刻,抬手遮住那双会骗人的眼睛。
“阵哥,通过上次的案子,我最大的感觉就是陪酒女真不是一般人能当得起的。”
白山以前对陪酒女没什么感觉,但经过上次事情,他就变得佩服起来,“能每天对油腻又流氓的客人笑脸相迎,还要忍着恶心奉承他们其实真的很了不起。”
“会有这种感悟,说明你还是很天真。”
“说得也是,所以说当警察其实还挺好的,我能看到很多平时根本注意不到的东西。”
白山笑了笑,紧接着又说,“当时我被困在车上,那个人要扑过来的时候,突然!”
他戛然而止,拉下罩在眼上的手,直勾勾盯着琴酒,像是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