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波谲云诡的武林世界里,没有敏锐眼光之人,无法寻得立足之地。
毕竟,眼光出众往往意味着对武学的领悟、对局势的洞察、对对手的研判皆远超常人。
故而,眼前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壁友,能如此轻易地一眼看穿自己的剑法,其武学造诣之高深,显然已臻绝顶高手之列。
张天,这位在北地威名赫赫、被众人视作最强的男人,此刻心中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
“世界上竟然有人比我更强。”
一直以来,他在北地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纵横驰骋,罕逢敌手,每一次的拔剑相向,都以胜利告终。
那一场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不断地强化着他心中的信念——自己便是这世间最强的武者。
而且,当他背井离乡,踏入这中原大地时,他也是满怀豪情壮志,坚信即便在这卧虎藏龙、英雄辈出的中原武林,自己的无敌神话也不会被轻易打破。
他的这份信心并非凭空而生,乃是多年来在生死厮杀中积累沉淀而成,让他在面对任何对手时,都能散发出一种舍我其谁的强烈自信。
然而,就在今日与壁友的这番短暂交谈中,仅仅是对方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使其深刻地意识到,往昔的那些辉煌战绩,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与自满罢了。
“对了……不知壁友先生高寿?”
张天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与谨慎,那姿态与他平日里在北地的高傲模样截然不同。
钟达站在一旁,目睹着张天这突如其来的恭敬态度,脸上满是困惑之色。
他一时无法理解,张天为何会如此这般对待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晚辈。在他的认知中,张天向来心高气傲,即便面对江湖中的前辈高人,也未曾如此谦卑过。
而壁友接下来的答话,更是让钟达一头雾水,愈发摸不着头脑。
“具体多大我不知道,但肯定超过一百岁了。”
壁友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地说道。那模样仿佛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超过一百岁?”
钟达听到这个回答,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大,脸上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他的心中暗自思忖:“这怎么可能?眼前这壁友分明是个年轻后生,面容白皙,身姿矫健,怎么看都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怎会说出这般荒诞不经的话来?”
“开玩笑也开的太夸张了吧。”钟达心中如此想着。
这般毫无根据的大话,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然而,张天在听到壁友的回答后,却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呆立当场。
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之色,在那一瞬间,他已然明白一切。
紧接着,他口中冒出的话语,更是让在场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真是失礼了。我今年四十七岁,您可以随便一些。”
张天微微拱手,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与诚恳,那语气仿佛是在面对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
“等等,张主厨,你怎么这样?”钟达满脸惊愕地问道。
他无法接受张天这前后巨大的态度转变,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荒诞的梦境之中。
“这话什么意思?”张天转过头,看着钟达。
“你说你四十七岁,不会是把二十七说错了吧?”钟达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张天。
在钟达的眼中,张天的模样怎么看也只有三十岁出头。那浑身散发出来的蓬勃朝气,若是往小了看,充其量刚过而立之年。然而,此刻张天却言之凿凿地称自己已然四十七岁。
“哈哈哈,不要再开玩笑了。”钟达仰头笑起来,他到现在仍以为张天在开玩笑。
但张天脸上却连一丝笑容也没有,他的眼神中透着严肃与认真,斩钉截铁地说:“不是玩笑。我确实四十七岁。”
“……真的?”钟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愕。
“是的。”张天微微点了点头。
“竟,竟然是真的。”
钟达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为难。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今年四十五岁,一直以来,他都下意识地将张天当作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弟弟看待。然而,如今却突然发现,这个自己一直以为的弟弟,竟然比他还大了两岁,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