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见状,只能赔礼离去,然后询问郭嘉:“这地里种的是什么?亩产八百斤,难道结的是石头?”
“我也不知,只是大帅府成立至今,还没有出尔反尔过,若是真有八百斤,你觉得五成田税还高吗?若是没有,百姓自然也不要担心五成的田税。若不是百姓都能在田间看到希望,又岂会如此尽心侍奉庄稼呢?”
“希望到时真的如此最好!”辛毗看了一眼田间说道。
“断然如此。而且佐治兄,你方才说,袁绍正忙着募兵、征战、抢占土地,可你看到我家大帅正在干嘛,安民、募兵,如此这般,不比袁绍强了百倍。若是我家大帅真的残暴不仁,以之天子之名,顷刻间难道征召不到十万之众?到时候举兵奔向、无论是兖州、豫州,还是冀州,难道占不到一块立身之地?可是我家大帅不屑于如此,这难道不又比袁绍强了百倍?”
“乱世不发展军队,终究为他人做嫁衣!”辛毗说道。
“那是因为袁绍不自量力,羽翼方生便占据天下最富饶之地,安民则军用不足,兵精则屯垦不够,虽得其地,却不得其力,只能仰世家之鼻息也!
此处有山川险要,便可省却十万大军。再者,只待田里粮食长成,百姓便可敬奉我家大帅为天神,民心所向,纵有百万敌军,又能如何?
佐治兄莫不如在山中小住,待到秋收之后,再决定去留?”
辛毗心里想着这地里庄稼,又听的郭嘉三言两语,还真生出了留下的心思。但很快,他又想到,他此来是有任务的。
“是奉孝想留我,还是山里那位大帅想留我?”
“我家大帅求贤之心更甚于袁绍,而且知人善用,不像那袁绍,身边早已被沮授田丰审配等人占据,佐治兄一身才华,难道想埋于袁绍那?”
“奉孝此番言语,颇显小人乎?那审配田丰乃河北大族,袁将军不得不依靠他们,但天下有识之人又岂是只出于河北?若真有真凭实学,又岂用担心无出头之日?”
“佐治兄既然寄希望于袁绍,那我也不多做强求,只待日后!”郭嘉笑着说道。
辛毗不悦,他听说郭嘉话里意思是说袁绍要败,但辛毗纵观天下,还没察觉出天下有胜过袁绍之人。便是南阳袁术,也在南阳为非作歹多时,天下人口最多,最为富庶的一郡,如今已经声名狼藉,辛毗敢断定,袁术绝不长久。
相反袁绍那,只要有一年安定,顷刻便会有百万石军粮,到时天下唾手可得。
“奉孝准备何时带我去见那位大帅?”
“不急,这里山头众多,我们不如多走访几处,也好证明先前所见不是个例,而且这山中风景,寻常也并不多见。”郭嘉说道,接着又问起辛毗的来意。
“奉孝猜不出?”
“若是想请我家大帅移驾河北,那佐治兄就不用多言了。”
“奉孝难道不怕我将这怀中文书抄录百份,传示天下?”辛毗威胁道。
“纸够吗?”郭嘉反问道,脸上的笑把辛毗气的不轻。
郭嘉没有在意辛毗的神情,又把袁术早早派人的事情告诉了辛毗。
“你是说,你们大帅,不仅没有在意,还把书信传给你们看了?”
“当然,不仅如此,我家大帅还说,边柳这个名字不错,日后走访民间,微服私访,就用这个名字了。恕我直言,大帅之心胸,当真是我所见天下第一人!”
辛毗:淦,这下子,假的也要变成真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