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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醒来时,小珍珠就在她的脑袋边卧着,她一动,小珍珠立刻就用翅膀轻拂起了她的脸颊,焦急地啾鸣。
“你说什么?四哥被人捉住了?”青鸢飞快地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间简单但精致温暖的小木屋,屋子墙壁上还挂着兽皮小袄和大披风。
她站起来,轻唤了一声君漠宸,却没人应答。穿上小袄,拉开门,满眼白茫茫的,一脚踩下去,雪深至了人的小腿上。
前面有窃语气,她停下脚步,想了想,放轻手脚过去,高高的柴垛后面,有人正在那里说话,她从缝隙往外看,一个是冷阳,一个是冷柔。
“都一天了,不知道深谷的事结束了没有。”冷柔靠在高高的柴垛上,嘴里咬着一根红丝线,慢慢地往发辫上绕。
“真想去打一场,亲手埋了卫长风那人,绝对好过在这里守着一个女人。”冷阳挥了挥手里的剑,低声说。
“大元和天烬,总要有一个赢,以深谷做陵墓,活埋了他们。”冷柔缠完了发辫,轻蔑地说。
“呵,没人会是我们主子的对手。”冷阳舞着剑,转身时,一眼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青鸢,马上改了口风,大声说:“一定是我们王爷赢。”
冷柔迅速转身,惊讶地看着青鸢,“姑娘怎么醒了?”
青鸢眨眨眼睛,装成没听到他们的话,小声问:“啊,我不能醒吗?我睡了多久?这是哪儿啊?”
“这是雾谷,王爷要打仗,让姑娘在这里等他。”冷阳生硬地说。
青鸢哦了一声,吹了声口哨,小珍珠从枝头掠下,落在她的掌心,她抚着小珍珠的羽毛,笑着说:“我们去散散步。”
小珍珠点点小脑袋,飞到她的肩上站着。
“姑娘,请不要出去。”冷阳和冷柔立刻拦过来,不许她走去小院半步。
青鸢收住脚步,想了想,乖乖地往木屋里走,一面走,一面伸懒腰,“咦,这地方真冷清。”
冷阳和冷柔相视一眼,小声说:“才一天,她怎么就醒了?”
“赶紧给他们三个送信,让他们别打猎了,赶紧回来。”冷柔匆匆说了句,迅速守到了屋门口。
青鸢耳朵高立,仔细听着他们二人的话,见冷柔过来了,便冲她笑笑,关上了门窗,仔细盘问了一番小珍珠,小珍珠毕竟是鸟儿,只能告诉她卫长风被困的位置。青鸢猛地想到那日在绸缎庄听到君漠宸的话,顿时心猛地往下沉。君漠宸若真看卫长风不顺眼,这次出征就是除去卫长风的极佳机会。
不行,她要去找君漠宸!她想不明白,君漠宸对卫长风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成见,难道就因为她,就容不下卫长风这个人?天涯两边,各自为安,这样不行吗?
青鸢最反感君漠宸的,不是他的坏脾气,而是他太多的隐瞒,让她有深深的不安感。尤其是现在,让她独处于陌生的雪境里,像一个囚犯一样,被关在屋子里,外面那些人对她充满排斥,让她感觉不到善意。
她在屋子里踱了几个来回,把小珍珠放出去,这种深山之中,多的是宝贝,一草一木可能都会起大作用。小珍珠经她调||教,在雌鸟面前有大将风范,在雄鸟面前又会撒娇萌,简直攻无不克,只要找同类们打探打探,便能为她找来能用的东西,让她离开这里。
等?不她不能等,她怕等到最后,强大的君漠宸已经让卫长风身首异处,最后再告诉她,其实我只是利用你去打击卫长风——
青鸢渴望爱情,但上一世的伤害让她对感情格外谨慎,她不想再一次糊里糊涂地被人给剖了心脏。
小珍珠去了一个多时辰,回来时爪子子里多了两株褐色的草根。青鸢拍拍它的小脑袋,表扬了一句:“真棒。”
小珍珠扑扇着翅膀,看着她它把褐色草根碾碎,加进了灯油中,只等天色昏暗,她便能点燃油灯,放倒冷柔他们。
“姑娘,吃饭了。”门吱嘎轻响,冷柔端着饭菜进来,往桌上一搁。
“冷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们以后可是得常相见的。”青鸢故意当着她的面,点着了油灯,然后屏住呼吸,假意去窗边拿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小袄,面朝窗外,深深呼吸。
“不敢。”冷柔盯着她的背影,生硬地说。
“其实,我很好相处。”青鸢慢吞吞地穿好小袄,扭头看她。
冷柔已经有些眼花了,但她没想到青鸢能做手脚,所以只用手撑在桌上,揉了揉额头。青鸢笑笑,冲着外面就大叫起来,“嗨,你们进来看看,冷柔怎么了。”
冷阳离屋子最近,马上就冲了进来,而那三个去打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冷阳直接到了桌边,扶着冷柔坐下,只眨眼功夫,他也开始头晕,二人这才发觉不妙,而青鸢已经飞快地翻出了小窗,往外飞奔而去,并且还顺手拿走了冷阳的长剑和一盏小灯笼。
冷阳和冷柔再也支撑不下去,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青鸢扭头,冲屋子里做了个鬼脸,唤过小珍珠,快步跑出小院。这才叫真正的自由呢,几个人看守着她,让她仿佛又回到了暗宫的日子,谁知道君漠宸会不会关她天长地久?若君漠宸真无恶意,那也不会在乎她跑出来了,若君漠宸并无真心,那她也算是提前解救了自己。
天色渐暗,她一人一剑一鸟一灯笼,在山林里快速穿行,沿途不时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