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跑出来,一定是被扣在那里了。大元人才不管和尚不和尚,现在也不知道死活。”秦安宴赶紧回禀。
“他在那里就好说。”君博奕点点头,略微轻松了一些,“浮灯主持德高望众,他们若想重立大元,就不敢伤天下百姓敬如神明的浮灯。”
“他们可都是野狼,恶魔!”秦安宴小声提醒。
“皇上,我想去幽州。”汉仪快步过来,焦急地向君博奕行礼。
“不行,局势太乱,你若出事,我无法向云罗王交待。”君博奕剑眉锁紧,摁了摁她的肩,“你就在宫中等着消息,耀然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
“可是……”汉仪心焦如焚,脑子里一阵阵地胀疼,眼睛一黑,人直直地往前栽去。
“快送宏王妃去歇着,传御医,太后也回去歇着,朕还要商议耀然之事。”君博奕赶紧扶住她,召过婢女扶她下去。
秦兰只得起身,柳眉紧拧,忿忿地看了一眼君博奕,和莲佩一起下去。至出门之后,才握紧了莲佩的手,小声说:“靠皇帝可能靠不住,他巴不得耀然不回来了。你立刻出宫,找古大人,让他派人去找凉王爷,只要凉王爷救出耀然,哀家就把耀然手中的赭色符也给他。”
“凉王爷?”莲佩一惊,左右看看,小声说:“他可是个奸诈的主,不好掌控。”
“哀家了解他,他性子贪婪,但计谋也多,先帝在时就常提他,若他肯老实些,一定会召他回京。他一直不服被派至凉郡那地方为王,想着回来的事。古大人上回进宫来时,曾与哀家提过,凉王派人上京活动,想得到南边那两个郡,扩大领土。皇上肯定是不愿意的,他对所有的兄弟都心存顾忌,所以宁可信卫长风一个外人,也不愿意让兄弟们手握重权,这一点和他父亲一样。大家明里不说,心里早就有了怨言。”
“奴婢现在就去。”佩莲看着她上了轿,刚要离开,又被她叫住。
小轿里静了好一会儿,秦兰的声音才轻轻传出,“逃跑的那个接生婆苏嬷嬷可找着了?”
“还没有,奴婢让人加紧找。”
“罢了,她那些秘密如今对哀家没什么作用。倒是倾华,她与顾阿九姐妹情深,探探她的口风,若她能从顾阿九那里探得耀然的下落,那就最好。”秦兰小声说。
“但她怎么还肯为我们做事呢?”佩莲犹豫着问。
“呵,那她会一钱不值,懂了吗?”秦兰凤眼斜来,冷冷地说。
“太后的意思……是告知她真实身份?”佩莲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那她真是一文不值了,定不敢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定要救出耀然,不管什么办法,哀家都要一试。若倾华肯为哀家办事,金银珠宝随她要,荣华富贵少不了她的。”秦兰咬牙,冷冷地看向大殿里的灯火。
“奴婢去了。”佩莲福身行礼,快步往皇宫南边的角门走去。
小轿抬起,往飞雪深入行去。
大殿里,君博奕已经走下龙椅,与各位重臣一起看地图。他仔细查探幽州一带的地形,脸色极为难看。
他还以为登基之后就是大展拳脚、施展抱负之际,没想到深谷一事让天烬位于劣势,处处挨打。局势急转直下,让他焦头烂额。
“皇上,密信。”权和带着一位黑衣侍卫进来,把一封以铜管封好的密信交于他的手中。
他匆匆打开铜管上的机关,拿出密信。信是淡兰色的丝绢,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他用自己的朱砂笔蘸水,在信上轻轻抹过,淡红的颜色在丝绢上泅开,字迹显现出来。
“君漠宸即焱殇……”他心一沉,猛地举起了丝绢凑到眼前,惊呼出声。
“什么?”众人都是一震,大步围拢过来。
“这怎么可能呢?”
“若他是焱殇,那、那宸王去哪里了?”
“难道宸王早就被他暗算,他冒充宸王而已?”
议论声中,君博奕已明白大概,为何君漠宸这些年来总要无缘无故消失一个月,每年征战在外,也极有利于他的复国大计。天烬国用兵马粮草,硬生生帮着他建起了大元城!还占了四个小国,做为他的新领土!
此进的君博奕热血沸腾,大口地呼吸着,开始预感到了现实的可怕。君漠宸这些年来在军中威望太高,只要弑神一倒,军心必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