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还好吧?”青鸢笑眯了眼睛,看着他不得不低下高大的身子,在架子中钻来钻去。
“没事。”卫长风有些郁闷的声音传回来。
“四哥还是回来吧,小珍珠不会去这种地方,她爱干净。”青鸢又笑着说。
焱殇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那二人在厨房里摸来看去,不时小声低语,眉头微皱。
“王,您真的信……是她吗?”冷青站在一边小声问。
“我知道你的心思,”焱殇扭头看他,平静地说:“若此事完后,她确实无辜,我会替你向太后求亲。但最后成与不成,得看你能否打动佳人心。在此之前,你也得看好自己,莫要将真心错付人。你还不妨想一想,我们去寻大元城的事,只有我们这一行人知道,行踪却被透露出去,而冷啸至今未能救出来,所以万事不可大意。”
“属下明白。”冷青脸色黯淡,低头退到一边。
“快闪开,有臭炸药出来了。”青鸢掩着鼻子,笑着跑出来。
焱殇怔了一下,随即看到卫长风如一阵银风袭卷而出,一阵臭味儿伴随着他的出现,冲进院中人的鼻子里。
卫长风踩了满脚、沾了满袍摆的臭鸡屎……
“罢了,我先回去洗洗。”他一脸黑线,跺着脚,拍着头上沾着的羽毛。
“四哥保重。”青鸢幸灾乐祸地捏着鼻子笑。
“臭不死。”卫长风唇角下弯,一阵风似地往外卷。
冷青放下了捏鼻子的手,感叹道:“就这语气,和王还有几分相似,都是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认命的……”
话音才落,只感觉有两道刀子般锋利的眼神直盯着他,于是他识趣地抿紧嘴,仰头望星,低喃道:“咦,今夜星星好亮。”
“怕是跟着某些人久了,也变得爱耍宝了,明日你不要留在府中,去城门办差去。”
焱殇冷冷地瞟他一眼,拉着青鸢就走。
“王,能换个差事吗?”冷青哭丧着脸往外追。
“不能,灼王将奉命驻守泗水城,他从明起开始重布防细,安置机关,你去那里助他一臂之力。”焱殇沉声道。
<冷青这才收住脚步,抱拳道:“遵旨。”
青鸢被焱殇拖着,一直扭头往后看,直到到了梅林里,才小声说:“为什么调他去焱灼那里,说不定有人还想找他打探消息?”
焱殇放缓脚步,扭头看她,严肃地说:“阿九,冷青跟我这么多年,我不希望因为某一件事而毁了他。”
“啊?”青鸢眨了眨眼睛,轻声说:“他会有自制力的。”
“为何不杜绝可能,何必让人白增痛苦呢?”焱殇反问。
青鸢想想,点头道:“难怪他们愿意为你效力,你是一个真正的王者。”
谁说焱殇情商低?他经历了太多痛苦,他总能时时换位思考,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冷青对穆飞飞不可抑止地动了情,此时隔开二人,减少二人见面的次数,用繁忙的事拖住冷青,说不定感情就会慢慢淡了,也免得他在无意之中受人利用,做出终生懊悔的事。
“阿九,飞飞是母后带回来的干女儿,他们一家人伺侯母后二十七年,你想想,什么人才能做到如此无怨无悔的付出?你一心认定飞飞有问题,我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所以我才同意与你一起做这个考验,但我声明,只此一次,若不是她,今后切莫再提。”
青鸢咬唇,轻轻点头。让她帮着丈夫去伺候情敌二十七年,她可做不到,但穆飞飞的母亲做到了!依着太后的话来说,真的是二十年如一日,从未有过半分怠慢。所以从情感上来说,太后是绝不会允许有人怀疑飞飞的。若这事不成,她将面临的是太后严厉的指责,就算是焱殇替她挡住了太后的责罚,也会让她在太后面前再难抬起头来。
所以,只能赢,不能输!
“但她练锋芒针的事怎么说?太后和她在一起这么久,都不知道她偷练了这个。”青鸢不服气地问。
“正是因为有疑点,所以我才同意彻查此事。”焱殇笃定地说:“但仅凭这个,你没办法说服我,更没办法说服太后。”
“你会明白的。”青鸢掐了朵梅花放到鼻下嗅,随口问:“对了,惜夫人半夜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