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主持回来了。”侍卫匆匆来报。
众人赶紧起身,大步迎出去。
只见浮灯背着一只药篓,正箭步如飞,一双温玉般的眼睛,一直盯着青鸢站的方向。
“王后。”到了众人面前,他勉强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向青鸢竖掌,行了个礼。
“浮灯主持,你回来就好,我们有要事相商。”青鸢拎着裙角,快步往台阶下走。
“王后小心。”浮灯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
“没事,你快进来,先看看王的伤势。”青鸢不顾身份,拽着他满是汗水的掌心就往屋里冲。
焱殇躺在榻上,泠涧已经为他扎了两回金针,都没有明显的作用。他就像一段青竹,安静地躺在白色的帐幔之中。
“诛情和美人香。”浮灯把了脉,脸色冷竣地说:“这事棘手,只怕……”
“你不是给我解了诛情吗?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青鸢抚着焱殇的脸,痛苦地说:“浮灯主持,不管什么办法,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你说,我绝对倾尽所有,哪怕是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浮灯的身子震了震,转头看向她,小声说:“我并没有给你解过诛情……”
“不是你还是谁?我只在寺里留过一晚,你好好想想,那晚你给我用了什么药,你一样用给他,说不定有效!”青鸢赶紧提醒他。
浮灯
抿抿唇,眼中飞快地掠过失落。哪是药,是他用自己在为她挡去灾祸。
“对了,你说过朱雪樽的事,朱雪樽能不能救他?”青鸢突然想到了朱雪樽,赶紧问浮灯。
“哦,你找到朱雪樽了?”浮灯也是一喜,若能找到双雪樽,就能在青鸢大限到来之前,送她回去。
“对,但是又被君博奕的人抢走了。”青鸢沮丧地说。
“知道下落就好,就好……”
浮灯喜出望外,一扫刚刚落暮的神色。其实外人在他眼里,生与死又有多重要呢,他现在只想尽快得到双雪樽,让青鸢安然无恙。
“这样说,朱雪樽真的有用?你赶紧开方子吧,我和你说说另一件事。”青鸢亲手拿来笔墨,把方才与众人议论的事说给他听。
“扮成他?”浮灯有些犹豫地看向榻上,小声说:“我对他并不了解……”
“该凶的时候凶,该吼的时候吼,该打人的时候打人,就这样。”青鸢急切地说。
浮灯眸子一黯,看着她说:“你也要去?”
“当然要去,还要带着他。一旦找到朱雪樽,马上就给他治。”青鸢深深吸气。
“可你有身孕。”浮灯看向她的肚子,不安地说。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要东奔西跑吗?
“你放心,我没事,没什么事能把我击垮。我就是铁做的,钢铸的。”青鸢冲他一笑。
任谁也看出来了,她这一笑里饱含苦涩和焦虑,让人不忍再看她。
浮灯定下心神,与泠涧合计了一会儿,给焱灼开了个新方子出来。焱灼又给他做了假发套,焱殇的面具倒有两个,焱灼没事的时候练手做的。
众人一直忙到月上中天,太后回到许府的消息传回来了。
“要把太后接回来吗?我已劝服老爷子,老爷子现在只听我的话了,只要你说话,我马上就把太后送来。”许雪樱匆匆赶来,向青鸢讨主意。
“不必了,雪樱,你继续留在许府探听消息,我们要出发去南月大营了。”青鸢拉了拉她的手,小声说:“保重。”
这一去,千难万险,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但愿上天眷怜,不再给他们设置太多的艰难险阻。
“保重。”许雪樱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指长短的短刀,郑重地放到了青鸢的掌心,“这个拿好,用着很方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