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大军朝着济南府方向出发,一路上旌旗蔽日,遮天蔽日的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马蹄声急如骤雨,沉重的蹄音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士兵们身着战甲,手持兵刃,神情肃穆,步伐整齐而有力,犹如一条汹涌奔腾的钢铁洪流。
然而,身处大军之中的杨林却是犯了愁,那紧锁的眉头犹如两道纠缠在一起的山峰。只因这济南府的守将是秦旭的儿子,秦彝。
杨林深知,秦彝乃是一员猛将,其威名在军中早有传闻。据说那秦彝不仅武艺高强,一柄长枪挥舞得出神入化,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而且他智勇双全,每逢战事,总能以奇谋妙计破敌,深受部下的爱戴与拥护,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可是前些日子在邺城,他亲手杀了秦旭。想到此处,杨林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秦彝得知其父被杀,必然对我恨之入骨,满腔的悲愤定会化作熊熊的怒火与无尽的斗志。此次攻打济南府,怕是一场恶战。他定会拼死抵抗,我军必将遭受巨大的阻力。”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战况,忧虑如同阴云般笼罩着他,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为了国家的统一大业,这一战不可避免。”杨林咬了咬牙,那坚毅的面庞上,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哪怕是再艰难,也必须迎难而上。”
“传我命令,大军加快行进,务必在日落前抵达济南府外安营扎寨。”杨林高声喝道,那洪亮的声音在队伍中传开,如同一道惊雷划过天空。
士兵们齐声应和,“是!”这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他们加快了步伐,脚下生风,滚滚烟尘在他们身后扬起,遮天蔽日,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一场决定生死与荣辱的风暴。
贺若弼看杨林愁眉不展,驱马快速上前,抱拳恭谨地问道:“将军,我见您神色忧虑,双眉紧锁,似有千般愁绪绕于心头,不知所为何事?末将不才,愿为您分忧解难。”
杨林长叹一声,沉重地说道:“此次济南府之战,怕是艰难异常啊。那守将秦彝,实乃猛将。且因其父秦旭在之前的战事中为我所杀,他对我必然视如死敌,怀着血海深仇,定会拼死抵抗,不死不休。”
贺若弼皱了皱眉,神情严肃地说道:“将军,那秦彝虽勇猛非凡,但我军亦是兵强马壮,将士们士气高昂,众志成城,满怀必胜的信念,未必不能取胜。我军一路征战,历经诸多艰难险阻,从未退缩,此次也定能攻克济南府。”
杨林摇摇头,目光中透着忧虑,说道:“你有所不知,这秦彝不仅武艺超群,更兼智勇双全。他在战场上的谋略和指挥才能有目共睹,且向来深得军心,将士们对他忠心耿耿,愿效死力。再者,济南府城防坚固,护城河深不见底,城墙高耸厚实,易守难攻,实不可小觑啊。”
贺若弼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说道:“将军,战场上各为其主,生死相搏,这本是常情。然而,从将军的言语之中,可以明显看出来,您对这秦彝很是欣赏。不知将军是否有将其招降,为我所用的想法?倘若能得此猛将,于我军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贺若弼道:“将军,不试又怎知不可?我们何不先派人前去劝降,探探他的口风。即便不能成功劝降,也可扰乱他的心神,影响他的作战决策。”
杨林手抚下巴,沉思良久,才缓缓说道:“也罢,就依你之计,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济南府,试试能否劝降秦彝。但切记,切不可强求,以免激怒于他,反倒让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贺若弼拱手应道:“末将明白,我保举一人,双鞭将邱瑞。此人能言善辩,或许能担此重任。”
原来,这邱瑞和秦彝二人是连襟。二人岳父为人聪慧,深知乱世之中风云变幻,难以预测。为求家族周全,他精心安排,将三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北齐大将秦彝,一个嫁给了北周大将邱瑞,还有一个嫁给了南陈猛将罗融。如此安排,便是期望无论天下局势如何动荡,总有一方能够护得家族平安。
此时杨林听闻邱瑞与秦彝这层关系,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说道:“若邱瑞与秦彝是这等关系,那此事或许还有几分转机。说不定能凭借这层亲属关系,让秦彝放下仇恨,归降我军。”
贺若弼接着说道:“将军,虽有这层关系在,但秦彝为人刚正不阿,且身负杀父之仇,对您恨之入骨。要劝降他绝非易事,还需邱瑞巧言相劝,找到突破点,方能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杨林点头道:“你所言极是,其中的困难我也清楚。但事在人为,总要尝试一番。速传邱瑞前来,我们细细叮嘱他一番,让他心中有数,也好相机行事。”
此时这邱瑞正在南方镇守,窥探南陈的一举一动。他立身于城楼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南陈的边境方向。风吹动他的衣袂,却吹不散他那高度集中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突然,一名信使快马加鞭赶来,马蹄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信使翻身下马,急匆匆地奔向邱瑞,双手呈上杨林的调令。邱瑞接过调令,匆匆浏览之后,面色凝重如霜。他心中清楚,能让杨林如此紧急地调他前去,此次任务必定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分拖延。
“来人,备马!”邱瑞大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威严。手下士兵们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行动起来。有人去马厩牵马,有人准备马鞍和缰绳,忙得不可开交。不一会儿,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便被牵到他面前。
邱瑞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紧紧握住缰绳。他再次看了一眼南方,马鞭一挥,“驾!”那声呼喊仿佛要冲破云霄。马蹄声响彻天地,如阵阵惊雷。他立马马不停蹄地朝着济南方向而去,扬起漫天的尘土。
一路上,道路崎岖不平,时而有巨石挡道,时而有深坑陷阱。但邱瑞全然不顾,一心只想加快速度。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杨林面前。
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飞扬的尘土中,他的身影在颠簸中坚定地前行,留下一路的急切与坚定。每一次马蹄的落下,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每一次扬起的尘土,都仿佛在展示着他的使命必达。
邱瑞此人武功高强,算得上本卷书中第二十一条好汉,因为单人单枪单马,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枪法凌厉,每一次出击都带着破风之声,犹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单人单枪单马的他,在敌军阵中穿梭自如,所到之处,敌人无不胆寒。
他的骑术更是精湛,能与胯下战马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那匹战马仿佛能感知他的每一个意图,配合得默契无间。无论是疾驰、转向还是骤停,都如行云流水般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