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搞什么鬼’还在喉咙口,三等恩骑尉的下一句‘你娘’就先卡到了嗓子眼。
火光照映下的众人面色明灭不定,薛平拿刀拿枪,或者左手刀右手枪也没人有意见,但是没人敢确认他现在拿的是否是武器。
薛平身高六尺,站着伸手能够到架子顶上。要问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看到了啊!
薛平砍完架子上绑着的绳子,在架子顶杆底部拍了掌,原本就是简单卡住的原木就和支架松脱了,他伸直手臂直接拿了下来。
一人高的原木,小腿粗,拿在手中肯定不顺手,不过重量蛮合适,不会像那五虎短尾枪一样怕伤着自己而不敢使劲。
“你这是什么?”对手傻傻问。
“枪。”薛平晃了晃可以装十来个枪尖的平头。
“你拿的起来?”他还是呆呆发问。
“还行,五十左右吧,再重些就不行了。”薛平实话实说。
这实话比看现场还打击人,要是不说大家都会认为是十多斤,九十九斤也能说十多斤,没毛病!
“五十多斤!”三等恩骑尉苦涩重复。
“钱爵爷,别被唬住,谁能拿着这个当武器,冲上去干他!”庞绢边上的一人大喊。
众人也回神,纷纷起哄。
这拿着一根木头谁不行!寅城的人就是会装模作样!
三等恩骑尉钱爵爷咬牙发起冲锋,他也想通了,不管这人是不是在唬人,但是木头不会错,重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么重的木头拿在手上,转身都困难,他要切入薛平身侧,只要近身,这木头怕连棺材板都不如!
钱爵爷想的都对,薛平也没骗人,这是他飞在空中的想法,然后他落地前又思考,这倒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很干脆利落的击飞,薛平收了三分力,钱爵爷飞回后只是吐食物没有吐血。
“骗人!”“假的!”“刚发生了什么?”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近身,扬刀,飞退,做戏也不敢这么演啊!
巳城的人只要是在前面两三排的都默默看着跪地上大吐特吐的钱爵爷,后面好些人看不见,还在问怎么了怎么了。
“好!”
寅城人没有发声,还都无语着呢,他们九成的人都认为薛平在虚张声势。一声突兀叫喊打破了受到惊吓而冷下的气氛。
郭统领侧转身子,双手胡乱抹了把脸,抹去那声喊出口后的尴尬。
再转回来看到他们那伙人围着薛平拍肩的拍肩,拍胳膊的拍胳膊,明显是庆贺不是惊讶。
这小子的实力已经展露过!一个突兀的想法在郭统领脑海中闪现,可是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郭统领百思不得其解,他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倒是不好给薛平安排职位了,原先是想给个校尉的,后来都尉,都不合适了,中郎将有些不舍得。
不是不舍得给他个中郎将,这职位又不是他家的,能给就给了。他是觉得这个人要是浑身插满武器,冲入敌军中砍人还不如玩一样。
给了中郎将不是耽误了他吗!这意味着他就不能随心所欲发起冲锋,还得像他一样照看着兄弟们的吃喝拉撒,真真浪费!
像玩一样!几个字闪现脑海,郭统领真正领教了这几个字的含义。
对方有多痛苦,己方就有多快乐,反之亦然。
薛平几人欢声笑语,寅城三个伯爵府公子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二房,此时都感觉荣幸无比,之前被羞辱的郁闷狠狠还了回去。
对于巳城的三个伯爵府公子来说,这就是赤果果的打脸。
要是有来有回,打上个三五十回合,最后一招落败,最多说句: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