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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笑了笑:“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么你可以去到一座叫多伦的城市。在那里,你会找到你要的答案。”
多伦?她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少年又说:“如果有一天你去了多伦,请帮我办一件事吧。”
“好的,您请吩咐。”
她原以为很快就会找到那个答案,但没想到一等就是漫长的几个世纪。漫长到这个世界几度更迭、魔法元素兴盛又衰微,漫长到她曾与少年一起居住过的房子化为齑粉,而当年的人类少年早已归于尘土。
在漫长的岁月中,她成为了摩罗夫人。
声名、金钱、权势、爱情,她都品尝过,但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痕迹。
这样的人生于她而言,实在有些无趣。
直到有一天,她的身体里多了一个生命。
她惊讶地感受着这个生命,就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
于是她迫切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裘德。
裘德曾是黑蝶一族的执掌者,后被族群驱逐,误打误撞来到了她身边。
他们相互陪伴着走过了许多时光。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朋友。
她可以没有情人,但不能没有裘德。
裘德闻言,当即色变:“你必须杀死它,否则它会杀死你。”
蝶之一族的诅咒她是知道的,这个孩子会拼命地吸走她的养分,它的出生便意味着她的衰亡。那一刻她隐约意识到,多年前的那个预言已经开始转动齿轮。
“我会的。”她这样对裘德说,“但我想再和它相处一段时间。”
裘德从来不忤逆她的意思,但这一次是例外:“如果你做不到,我会亲自杀死它。”
她觉得裘德小题大做,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她根本狠不下心来。
那个生命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她开始期待这个小东西的每一次律动,满心欢喜地感受着它全心全意的依赖。
为了不让裘德伤害这个小生命,她连夜出逃。
当裘德满世界找她时,她正坐在壁炉前,和肚子里的孩子说着悄悄话。
她听说裘德勃然大怒,甚至造访了那位他万分鄙夷的冯特大公。
她轻轻地笑了。
她有些庆幸这是她独自孕育的孩子,不必有蝶族的雄性伴侣为此丧命。
然而她又不受控制地遗憾,如果她和裘德都只是普通人类该多好,那么这会是另一个故事。
在蝶族,不仅产子是诅咒,连爱情也是。
裘德还是找到了她。
彼时她快要临盆,祈求地看着他:“帮帮我,帮我生下这个孩子。”她没有吞噬任何一个蝶族雄性,仅靠自己的力量强撑着孕育了这个孩子,而此刻她已到了极限。她害怕如果她死在生产的过程中,那么这个孩子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