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瞪了他一眼道,“人还没到这前院,就听见里头嚷嚷了,嫁妆的事交给柳姨娘便好了。”
即便柳姨娘被提为了平妻,老太君仍是不待见她,柳瑶咬紧后牙,收好扭曲的脸庞。
“儿媳知道,这后院也一直在尽全力打理着。”
老太君没看她,径直看向凤挽月,“月姐儿,你在这是有什么事吗?”
“母亲,月姐儿是我…”凤挽月直接上前打断凤衍,语气不卑不亢。
“祖母,我不想嫁。”
“胡闹,来啊,还不把大小姐带下去。”凤衍连忙开口,有几个侍卫瞬间就围了上来。
凤挽月快速的躲开一人,抓住他的手,脚上带风飞快的扫向旁边的人,把手上抓住的人用力往他身上一摔,不过几招,便把那几人撂倒。
众人面露惊骇,老太君却颇有深意的眯起眼。
“月姐儿真是好本事,居然让我看走了眼。”
将军府没教过女子习武,那这小丫头一定是自学的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两下,只可惜不是男儿身。
“人到了危急关头,总会**出潜力来,在府中这么多年,若是不会几招花拳绣腿,挽月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柳瑶连忙背对着老太君开口,眼底带着凶光,“月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平日里我对你同对子馨一般,你这么说未免太让我伤心了。”
“是与不是,柳姨娘心里没数吗?姨娘占着我母亲的位置,用着我母亲的嫁妆,欺辱打骂我,姨娘就不怕午夜梦回我娘来寻你吗?”
柳姨娘被她的话吓住了,瑟缩两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见多识广的老太君又如何不知。
“好了,这事儿就到这吧,以往的日子是你受苦了,等入了宫就好了。”
“祖母此言差矣。”凤挽月却不想这般息事宁人,“谁不知这入宫就是殉葬,掉脑袋的活,祖母凭什么就觉得我愿意去?”
老太君用她蛇形的手杖敲了敲地面,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征兆了。
“凭什么?”老太君哂笑一声,“月姐儿,我若是养条狗,十来年下来也该知亲疏了,这十来年你在府中享受了这么久的荣华富贵,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居然拿自己比作狗,凤挽月冷笑一声,“若是生在同样一堆狗窝里,十来年下来,挽月定当竭尽全力为祖母与府上分忧,可是在金山银山中被当做狗养了十几年,你让我如何心怀恩意?”
老太君看了眼柳瑶,面上带着些杀意,她早就知道柳瑶这个女人是个没脑子的,善妒心胸狭窄。
凤挽月继续道,“若说府中养了我十余年,那更是可笑了,我从小到大穿的是下人都不要的粗布**,吃的也是冷羹残炙,府上的年节月节红包,亦或是月节开销,我更是一分都没有拿到。”
她向前走了几步,看向柳瑶,“我手里的一些首饰也还是我舅娘托丫鬟送来的,要知道我母亲当初也是十里红妆入的将军府,我倒要好好问问柳姨娘,嫁妆呢?这么一合计下来,我非但没有花到将军府的半分银两,反到被府上克扣了不少吧?”
凤挽月每说一句,众人的脸色就要黑上几分,凤衍在外,一直被人夸赞家中和睦,后院安宁,却未料到竟是这样一个安宁的姿态。
柳瑶看着老太君和凤衍冷然的目光,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完了,她演了这么多年贤妻良母的形象就要完了。
“我…我如何得知…素日里…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定是管家私扣了。”
“好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不要再说了。”老太君轻咳两声继续道。
“柳姨娘代管主母之责却仍如此疏忽,日后还是交给肖嬷嬷吧。”
肖嬷嬷是老太君带来的丫头,在府中有几十年了,颇有威望,柳瑶没想到,今日竟然因为这野丫头三言两语就被夺了权,她看着凤挽月眼中满是恨意。
老太君摆摆手,看着凤挽月,语气中满是威胁。
“好了,月姐儿,气也出了,你也不要再耍性子了,还是回房间里安心待嫁吧,如若再折腾些什么,你该知道有的是办法让你上轿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