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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第2页）

“陆家……”皇上拧着眉头，带着戾气说道。

“皇上，陆宏裕已经自裁而死，微臣请求皇上看在陆家上下并不知情的份上，绕过陆家妇孺。”褚洛然磕头请求道。

皇帝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褚洛然身上，就见褚洛然穿着水蓝色的袍子，意气风华即便是跪在那里，也是正气浩然，果然是一副好皮相，只是……

“你要知道，朕原本是打算将你迁为刑部尚书的。”皇上慢慢收敛了戾气，坐在龙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褚洛然。

褚洛然低垂着头说道：“微臣资历尚浅，不敢受命。”

皇上冷笑了两声：“资历的确是不深，可你入刑部不足一年，便破了大小奇案无数，听闻你如今在京城里小有名气，竟有青天之名，朕若是不提拔你，倒好像是朕识人不明了。”

褚洛然并不抬头，但背脊却是挺直的，神色平和的说道：“微臣不敢当。”

皇上对褚洛然这样不畏惧，也不谄媚的态度很是不满，冷笑着敲了敲御案道：“那你便来选一选，是要做刑部尚书，还是要用这个换陆家妇孺性命？”

褚洛然声音没有任何停顿的说道：“微臣实难担当刑部尚书之职，皇上仁慈，有心要放陆家妇孺一条生路，微臣岂敢违逆圣意，自是要选择陆家妇孺性命。”

“哈哈哈哈”皇帝坐在上首，冷眼看着褚洛然：“褚爱卿果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这样了解朕的心思。”

褚洛然跪地不语，却也知道皇上对他，已是不满，这两条里，他不拘选择哪一个，皇上都不会高兴。

皇上最终冲着拟旨大臣摆了摆手，不再提及陆家一事，并由刑部尚书郑大人兼任户部尚书一职，这次早朝，才算是罢了。

出得禁宫，褚洛然缓步往外行去，路过一条僻静宫道，却被大理寺少卿董大人拉住，寻了无人处说话：“褚世子恕本官直言，你今日之举，实在是太过危险，皇上是何心思，褚世子不会不知，既然已经踏入刑部，何必再添这样的烦扰。”

大理寺少卿董大人对褚洛然，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褚洛然查案子，的确是一把好手，许多陈年旧案，在他手中得见天日，因而刑部，大理寺与都察院，对褚洛然是赞赏的，董大人并不希望褚洛然才出头，就因为这些朝堂纷争，落得个滚回郡王府的下场。

褚洛然感激董大人的好意，拱手施礼道：“郡王府与镇国公府联姻，已经触怒龙颜，不给皇上一个责罚下官的机会，皇上只会愈发怒气冲天，这样，未必不好。”

董大人叹了口气：“你看的这样清楚明白，我也就不再多言，只盼你日后谨言慎行，愈发小心为上。”

褚洛然感激的又冲着董大人施了一礼，也不久留，两人离开，却不同行，倒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亲近的话语一般。

镇国公府里，大白氏先是听得消息，张家满门抄斩，逃了的张媛媛与听得风声，跑了的张大人次子成为了头号缉拿对象，大白氏隐隐担忧，陆家怕是与张家一样的结果，陆家上下，大白氏并不怜惜，只陆念眉一个，是她说什么也要保下来的。

沈瑾瑜从外进来，手里紧紧的捏着一封信笺，打发了众人，与大白氏同看，这信笺是沈瑾馨从宫里传出来的，上面细细写明了褚洛然的对答之言，大白氏看后，微微沉吟：“洛然这孩子，待眉丫头也算是用心了。”

沈瑾瑜看着信笺，眼底闪过一抹戾气：“皇上此举，未免太过小人之心，洛然兄查明此等通敌卖国大案，被晋封为正二品刑部尚书是理所应当，皇上却用陆家小小门户，断了洛然兄的晋封之路。”

大白氏横了沈瑾瑜一眼，显然对沈瑾瑜背地里暗骂皇上，心生不满，这样的话传扬出去，谁也落不得好。

但大白氏心里是赞同的，只叹道：“如今郡王府与国公府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皇上对褚洛然防备至此，又何况是你的父亲。”

大白氏叹了口气说道：“拿了纸笔来，我写封信给你父亲，你派人立刻送去，要赶在你父亲回来之前，看到信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