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装着祭拜时用的蔬果与酒酿。
“先回马车边等我们吧。”谢不逢吩咐到。
“是,谢公子。”
药仆退下后,山萸涧的村道上,就只剩下文清辞和谢不逢两个人。
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文清辞也只有几岁。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过去的事全部忘掉,但今日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那一切只是被暂埋在了心底而已。
文清辞一边缓步与谢不逢向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轻轻同他讲过去的事。
谢不逢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文清辞当初竟是因为不在家中居住,才侥幸躲过一劫。
“……所以清辞那个时候,已经在松修府学医了吗?”
谢不逢曾经调查过与山萸涧有关的事,和文清辞的过去。
但并不知道他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是,”文清辞忍不住仰头向天空看去,他笑了一下,轻声说,“假如没有那件事的话,现在的我大概是在松修府当郎中吧。”
他们昨天居在松修府,今日一大早就赶到了山萸涧。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西边仍悬着几颗星子。
“我们或许会在南巡时相识。”谢不逢忽然道。
文清辞顿了一下,他虽想反驳谢不逢,南巡时有太医随行,身为皇子的他怎么可能遇到一个江湖郎中,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或许吧。”
说话间,二人终于走到了文清辞的家门口。
在来山萸涧的路上,谢不逢已经向文清辞坦白了他当初是怎样发现对方行踪的。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回家之后,看到谢不逢所描述的那把门锁,文清辞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心虚。
……谢不逢未免太细心了吧。
在背后人的注视下,文清辞硬着头皮向前走去,用钥匙打开了院门。
担心对方想起那件事,开门之后他立刻环顾四周道:“院里的草有些多,一会祭拜过后,需除一下。”
说话间谢不逢已将手上的东西摆在了屋檐下。
文清辞缓步走去,将黄纸拿了出来。
接着慢慢双膝跪地。
院内的杂草还未除,文清辞直接跪在了草上。
有草垫着,他膝盖下虽不痛,但是带着寒意的水汽,还是穿过衣料传了过来。
文清辞下意识蹙眉。
他顿了顿拿起火折,打算在这里点燃黄纸。
但就在文清辞手指出现火折子的那一瞬,方才站在他身边的人,竟也缓缓掀来开衣摆,跪在了他的身边。
谢不逢先他一步拿起了火折,点燃了另一张黄纸。
暖黄色的火苗跃了出来,照亮了文清辞和谢不逢的脸颊。
“陛下?您怎么……”
谢不逢的动作将文清辞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