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猜错了,宴洵还是那副很坚定的态度,我说了不同意,你别想了。
叶慈心一寒,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人,这是真的把她往绝路上逼了,她冷下脸,声音平静:那我净身出户吧,签字的时候你让律师通知我就行。说完她就要走,刚到门边,身后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是什么倒下的声音,砸在地上沉甸甸的。
她惊疑不定地回头,一看是茶几被掀翻了,插花的瓷瓶碎在地上,几株蓝色的绣球花压在茶几下烂成几瓣。
她心口狂跳,脚不能动,整个人像是钉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宴洵朝她一步步走来,摸着她的脸轻声说:我不是说了不离婚吗,为什么还要走。
叶慈嘴唇发抖,嗓子眼像是卡住一样吐不出半个字。
她从没见过宴洵这么暴力的一面,一直以为他是谦谦君子,温和但不软弱,遇事擅长以法律作为武器保护自己,绝不会与人动手的那类人。
只是眼下这一幕她无法欺骗自己,他虽然还是温柔着和她说话,可是眼神却暗得像看不见底的深渊,边缘隐隐泛着赤红,说话的声音也同俊雅温和的脸一点都不相称。
叶慈听着甚至产生了分裂,有种这人脸在阳间,声在阴间的感觉。
她知道有些人在生气愤怒的时候会出现家暴的情况,男女武力值悬殊过大,叶慈不敢再触怒他,放任自己让他抱着,可又不能不说话,这种情况下沉默会让她发疯。
她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饱含吃醋埋怨的意味,明明是你出轨在先,自己犯了错,到头来还凶我,哪有这样的道理。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委屈巴巴地。
宴洵抚摸她的头发,我和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还会见她吗?叶慈在他怀里抬起头,眼眸水盈盈的,宴洵低头在她额心落下一吻,柔声道:不会。
叶慈闭上眼,任由他的亲吻移到唇边,顺从地张嘴让他予取予求。
她十指攥着他腰侧布料,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她对这人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她亲眼看到他和顾阑珊两人在老宅花园赤身裸体滚作一处,并且在今夜此后还撞见两人苟且无数次。
起初叶慈心平气和谈过,不管用。
后来泼妇闹过,还是不管用。
甚至故意找茬为难顾阑珊,仍然不管用。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婚,想离想得发疯,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宴洵咬死了不松口,她找不到办法,也没有人愿意帮她。
直到那天,帝都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路边盘踞的百年老树被狂风刮翻摧断,而她在酒店大厅等客户间隙中,看见又去开房的两人,他们没注意到她角落的她,两人亲呢地搂在一起。
在此前一天晚上,她和宴洵因为谈离婚的事再度闹崩,宴洵把她蒙了眼睛绑在床上肏了一夜。
而就在那两人离开没多久,宴沖搂着个女明星也来了这家酒店。
这一刻,叶慈心想,她也疯了,被宴洵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