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冰倔强道:“母亲,孩儿懂了,您放心,孩儿一定坚持活下来。如果不幸落入敌手,孩儿不仅要争取刺探情报,还要伺机套问宝藏的事情。”
黎卫表面上虽然显得很冷静,一切从国家的大义角度出发安排黎冰该如何做,其实内心深处为人之母对儿子的痛惜怜爱不可能完全忽略,她信誓旦旦地说道:“冰儿,这几年你变得成熟懂事了许多,可你毕竟是男儿家,将来要有人托付终身。倘若发生了什么不幸,别的女人不愿接受你,罗畅也会娶你的。她答应过的,她是爱你的,心甘情愿照顾你一辈子。”
黎冰此时早没有了儿女情长的念头,虽然他明白罗畅一直是默默爱着他,从在天剑宗学艺直到现在回到军中,她都尽她最大的努力,比他的母亲和姐姐还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起居生活,希望他能快乐每一天。可是他不想要这样的快乐,他的心早已失落在天剑宗总坛那个悬崖边。
那种时刻,妤卉竟然会选择放手,抱着阿黎一起坠下悬崖。她给他留了生路,也说明了她对另一个男子的爱意之浓。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女子,专情至此,为了所爱不惜舍弃生命?
阿黎不过是妤卉买的卑微奴隶,妤卉根本不需要任何许诺,不用给阿黎名分,就可以轻而易举占有阿黎的一切。为什么她那么傻?对阿黎那样的男子也会用情?她是世家小姐,她关系着宝藏的秘密,她却只选择陪着阿黎去死。
这便是真爱么?
从那以后,黎冰虽然回到母亲身边,心却仿佛被掏空了。
他恨妤卉,恨的不是被她窥见身体,恨的不是上当受骗被她当成人质,他恨的是没有早点遇到她这样的女子。所以他拒绝了都城贵女们的求婚,坚持去了母亲的军队。因为他知道妤卉没有死的消息;知道只要在军中,他能更快地见到她,哪怕是战场上兵戎对立。
今生他们注定不可以相爱,那么就让他成为她的敌人,只要她能记住他,来世他们就会因这点牵绊再次相遇吧?
黎冰这些疯狂而偏执的心思藏得很深,包括他的母亲都不曾看出半分。
当黎卫提出假如他被俘之后转为暗子的安排,无形中刺激了他。他想,去到妤卉身边,无论背负怎样的使命,至少是能更近地见到她不是么?他当然要活下去。
然而真正被俘,他被点了哑穴,不能第一时间说出要见妤卉的请求。伤痛酷刑之下,他迷茫彷徨,一直以来的决心在动摇。他活着究竟为了什么?成为母亲和国家最需要的棋子么?他为什么不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求不到也不能解脱么?当他自己无法判断该怎样做的时候,他偷懒地想任凭命运的摆布。他不说话,不求饶,如果真的无缘,他死在酷刑之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结果妤卉出现了,在他迷离之际,在他忍不住还是说了想要见她之后,她立刻来到他身边。命运将他推向了她,他认了。他不顾廉耻,他挑拨离间,他清楚妤卉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他还是忍辱一步步按照母亲的期望行事。他赌,自己这种送到嘴边的肉,妤卉不会丝毫便宜不占就抛开的。
现在看来,他似乎是赌对了。
第七卷 铁衣冷 27美色沉迷
妤卉抬手伸入锦被之中,假意抚摸着黎冰的身体,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现在是皇子妻,娶纳新人,要等正夫点头方能给名分。你暂且委屈当我屋里人吧。不过既然是屋里人,你也不必到外头去,无需穿这些累赘衣物。阿黎,你帮他将衣物都脱了吧,反正以后他就在这床上供我玩乐,有被子御寒即可。”
饶是黎冰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听到妤卉这样的羞辱还是愤怒道:“妤卉,你想要我服侍,我不会拒绝,你何苦用这种法子折腾我?你怕我出屋,我不出去就是。”
妤卉无辜道:“你现在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无法判断,不给你衣物,多些防备,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阿黎走到床边,撩开棉被,认真执行着妤卉的命令,完全不顾黎冰的挣扎羞恼,三两下已经将他上衣完全除去。
妤卉见阿黎那么卖力演出,她也不甘示弱,狠下心放开羞怯,直勾勾盯着黎冰一边看一边品评道:“黎冰,你身材不错呢。怕什么,当年在温泉你不就已经被我看光了么?现在是你想嫁我的,我来者不拒成全你,你为何这样扭捏?”
黎冰实际上羞愤欲绝,眼角隐隐溢出泪花,嘴上却换成了哀求的语气:“妤卉,我是说要嫁给你,可我不想欢好之时还有旁人。你一个人陪我好不好?我自己可以脱衣服,你让阿黎先出去吧。”
妤卉故作不解风情道:“阿黎是我的小侍兼影卫,他先你入门,就是你的好哥哥,你们将来一起服侍我的机会很多,别那么见外。”
黎冰越发紧张道:“妤卉,你当年那么爱阿黎。愿意陪他一起坠崖,你忍心当着他的面与我做那种事情么?”
妤卉大言不惭道:“我是女人,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男人吧?阿黎是知道本分的,我娶皇子,纳侧夫,他都在场伺候着,你也该多学学他的贤良。”
黎冰气得说不出话来,挣扎不过。索性闭上眼睛,任由阿黎将他地衣物全都剥去,拿到屋外。武功被禁锢,没有衣服穿。比直接用铁链锁了关在牢中,对黎冰更有约束力。黎冰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被外界羞辱扰乱思维,他暗暗琢磨着妤卉的真实用意。妤卉是真的打算轻薄他,毁他清白么?为何他有一种直觉,还存着几分幻想,认为妤卉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美色所迷的登徒小人呢?若非如此。站在妤卉的立场上,她是女人,强要他没有任何损失的,她还有什么顾虑呢?难道她早已看穿他的意图,此番是刻意羞辱戏耍他么?
正在黎冰困惑不解的时候,阿黎从屋外折返,低声在妤卉耳畔说了几句。
估计是涉及到军情隐秘。阿黎地声音极低,黎冰伸长了耳朵也听不真切。
妤卉听后则皱眉道:“哎,真是扫兴。阿黎,那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先去将紧急军务处置了。再回来玩耍。”
妤卉说完急匆匆离去。
黎冰猜测刚才门外可能来了什么人要向妤卉禀告紧急的军情,那人估计是怕打扰妤卉的雅兴,眼巴巴等到阿黎出去放衣物才央了阿黎传话。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妤卉应该不会轻易就离开吧?
房内只剩下黎冰和阿黎两人,都是男子。黎冰拉过棉被遮羞,就算此刻身上没有穿衣物。他心里也感觉比刚才轻松了一些。他想到自己地使命。禁不住开口旁敲侧击道:“阿黎,你估计妤卉何时回来?”
阿黎故意板着脸。冷淡道:“元帅要处理的是正经事情,我等怎好妄断臆测?说不定要忙很长时间。我劝你还是好好将养准备,免得体力不济,服侍元帅的时候支持不住。”
黎冰惊讶道:“妤卉生得那样柔弱,想必对男子也会很温柔的吧?我现在有伤在身,虽说她怀疑我居心叵测,却也不会真的折磨我吧?况且还有你也在,你就甘心你的妻主当着你地面,与别的男子纠缠恩爱么?”阿黎心中暗喜,黎冰的反应果然与他预料的一样。其实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像妤卉那样特别的,所以旁人用世俗观念思考怎能不落入他和妤卉设计的圈套呢?他依照计划表演,面上略有些动容,嘴上冷冷道:“元帅也将成为你的妻主,咱们同是服侍她地男人,论身份我还比你高一等呢,我能有什么不甘心?”
黎冰好心好意提醒道:“阿黎你怎么那么傻?别看我现在没有名分,将来定然会比你高出一等。”
“我才不信。正夫善妒,连我为妻主生下女儿都不肯削我奴籍,只得小侍的名分,你入门晚,长得也不比我好看多少,有什么本事爬到我头上?”阿黎口口声声这样说,不过眼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