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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第1页)

华国士兵恍然大悟,看来元帅对黎冰是认真的,估计是要生擒了回去继续宠爱,死伤残疾了岂不扫兴。与黎冰对决地那名男影卫,也是玉树临风花容月貌,妤卉舍不得这两个美人受了伤,实在是怜香惜玉。

影杨懂得妤卉心思,是在维护影柳,她对妤卉投以感激的一笑,笑容因伤痛略显疲惫恍惚。影杨为了拖延时间,拼了全力死死缠住钱保旭,交手几十招身上被钱保旭打伤多处,理论上早该倒地不起,她完全是凭借毅力苦苦支撑。她已经无暇关注影柳的安危,但是现在有了妤卉的照应,她不再有后顾之忧,心想就算赔上性命也要再拖延一刻,多一刻,妤卉就能更安全一些。

然而影杨与钱保旭地实力悬殊太大,妤卉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影杨为保护她丢了性命。妤卉抽出随身佩剑,施展轻功加入战团。她曾经向影一请教学习了几招保命的剑法,虽然没有内力,不过仗着在鬼伯那里修炼出来的轻功,抽不冷施展杀招,分散钱保旭的注意力,并非全然无用。

钱保旭眼看着马上就能将影杨杀死,妤卉却主动凑了过来,她心中大喜,嘴上奚落道:“妤卉,你昨晚为了我怀里的美人不敢下令放箭,今日又不许士兵放冷箭伤我那个俊俏的徒弟,我看你去温柔乡里当情圣比当元帅强多了。怎么,现在连你的女影卫都舍不得了?难道你男女通吃?”

妤卉没有空闲与钱保旭做口舌之争,她屏气凝神,挥剑翻来覆去就那三招。影一教妤卉的三招是为了让她保命,完全不讲究姿势优雅正经攻击,全是刁钻古怪打人要害不耻之处。自诩名门正派地人绝对不会用这样的下流招数,妤卉却认为只要实用就好,别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再者对付钱保旭这样的虚伪恶劣之徒,不用下流招数,难道要讲君子仁义么?

钱保旭几次要对影杨下杀手,都被妤卉搅黄,她不禁恶狠狠道:“妤卉,你好歹是出身名门堂堂华国元帅,就只会这等下流招数么?你以为能拦得住我么?”

妤卉瞥见阿黎突然向他眨了几下眼睛,猜阿黎可能会有所动作,她为了分散钱保旭心神,为阿黎创造更好的机会,这才接口道:“下流招数对付下流之人,与你正好般配。”

钱保旭被骂得怒从心头起,抛开影杨,打算给妤卉一些颜色。她想着先将妤卉弄得伤残,这样将来也好控制,只留性命能带她找宝藏就可以。

妤卉反而利用钱保旭不敢真杀死她这种心思,每当钱保旭攻得狠躲不了,她索性就将要害露出来,反手拿剑划自己脖子,做出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钱保旭无可奈何,一时想不出更好地办法。

影杨却因为钱保旭将重点移向妤卉,得以稍稍喘息,再次猛攻过来。

番外:黎明之前

一轮明月正当空,本是正月里热闹喜气的元宵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围坐一起吃元宵。

藏在深山中的这座大宅院却显得异常冷清。

灯是换成了红色,新煮的元宵也分发到各房,不过各房的主子们很少走动,没有阁主命令更是不敢私自聚会庆贺。

程柔独自在房内备了一桌酒菜,阁主赏的元宵她一个也没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主人阴郁的面孔,让站在一旁服侍的阿黎越发胆战心惊。

阿黎知道自己的这个主人平时还算和善,不过喜怒无常,一旦生气发火,就会无来由地将他往死里打,他再怎么哭喊哀求都无济于事。

阿黎记得年前腊月里,连续几日下雪,好像是最冷的那天,主人在阁主那里受了委屈心情不好,回来后一杯一杯的喝酒,醉到发狂,将他剥光衣服拖到雪地里连续毒打了好几个时辰。主人当时喝酒的表情就与今晚差不多。

那天他被生生打断了两根肋骨,身上血肉模糊,受了风寒咳血不止,被拖回屋子里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他蜷缩在墙边的地上,以为难逃一死,主人又忽然大发善心,为他接好断骨,给他亲手裹了毯子,允许他留在屋里躺在地上休息,偶尔还会喂他一些剩饭菜。他就这样熬了十几天,竟慢慢好转活了下来。

虽然断骨的隐痛还没有消退,不过阿黎一旦能爬起来就不敢再偷懒。正月里一直忙前忙后,打扫屋里屋外,尽心尽力服侍主人。

“把那边的酒坛拿过来。”程柔冷冰冰地吩咐。

阿黎不敢忤逆主人的命令。拖着脚镣迅速走到房门口,抱起酒坛。

程柔等不及阿黎走回来,直接站起身,摇摇晃晃冲上前,从阿黎怀中抢过酒坛。她发现阿黎的眼眸中流露出惊慌与恐惧,他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劝她少喝,却根本不敢出声。

程柔的嘴角弯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质问道:“阿黎。你是不是想劝我少喝一点?你怕我喝醉了会像上次那样打你?”

阿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青砖的地面,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小心翼翼哀求道:“主人,求您不要打下奴。听说酒喝多了会伤身,主人……主人还是少喝一些吧。”

“你这是在关心我?难道你不希望我早点死么?”程柔举起酒坛灌了一大口,恶狠狠道。“隔壁住的那个人你知道吧?腊月里和我一起出任务死了,再没回来。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永远不回来呢?”

“下奴不敢。下奴希望主人活着。”阿黎说地是实话。

虽然程柔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打他,不过相对这大院子里别的主子们而言,程柔心情好的时间更多一些,对他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与他一样身份的低贱奴隶。几乎每天都会挨打,白日操劳繁重杂务,夜晚还要在床上任由主人们蹂躏折磨。他的主人除了打他。并没有要他上床服侍,做那些肮脏羞耻的事情。主人闲暇无聊了,还背着别人偷偷教他一些武功招式,许他读书识字。

阿黎一直认为,他的主人应该是喜欢他地。当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应该只是对某种物件的留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与主人们是一样的人。他只是个奴隶,比圈养的牲畜强在会说人话而已。所以以前主人们打他的时候,他只是身上痛。心中没有太多的委屈。

但是这种情况慢慢有了变化。主人给他讲了深山之外地事情,讲了男子应该遵守的礼仪规范,讲了什么是爱恨情仇,让他不知不觉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阿黎现在知道普通男子最起码应该有蔽体的衣物,他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获得一套温暖体面的衣物,就像大院子里地那些高级男侍从的样子。能穿下衣和鞋袜。不过他也明白。他低贱的身份根本不配那样地穿着。他现在能有一件粗麻布的破烂罩衫遮羞,已经是主人们的恩典了。总比在寒冷的山洞中赤裸着身体要好许多。

可一旦懂得了那些道理,他的心就会觉得酸涩难受,比挨了一顿打还痛苦。

主人曾经嘲笑他,因为他有了希望才会失望,失望了于是痛苦。主人说他最好抛弃那些希望,乖乖听她的摆布。那么为什么主人要教他懂得那些道理呢?

他想遵从主人的建议,不过他做不到,不知道怎么才能掐断自己的奢望。

程柔低头,醉眼迷离地望着冷风中瑟瑟发抖地阿黎。

一年四季,他也只有这一件单薄的罩衫蔽体,曾经在山洞寒潭里生活了六年的他,修炼了那种内力的他,应该是已经不会感到寒冷了吧?他此刻为什么会发抖呢?他就这么怕她么?他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希望她能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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