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卉语重心长说道:“圣上密旨中对太女更为偏护,殿下若想成事,就该迅速占领宣国展现您的卓越武勇,同时谋得更多资本。卉如果不趁早控制宝藏,宣国人或者其他势力恐怕就会占了上风。卉一方面需要借助鬼婆婆的高强武力扫除寻宝途中的而阻碍,另一方面其实担忧会有过河拆桥的事情发生。”
齐王表态道:“我知道你与我一条心,自然事事护着你。这样吧,你寻宝随行再带上一人,是五皇妹笼络的江湖高手,名叫孙羽仙。有了她保驾,就算鬼婆婆在你们拿到宝藏后突然发难对付你,你也能多了一线生机。”
妤卉一惊,原来孙羽仙是五皇女地暗桩,怪不得她总想躲在后面,不愿冲杀在前。齐王对五皇女相当信任,不过五皇女对齐王就未必有那么深厚地姐妹情谊了。妤卉心想如果自己是五皇女,假设齐王拥兵逼宫,自己应该会先与齐王联手把皇太女拉下马,再用潜伏在齐王身边的暗桩,神不知鬼不觉害了齐王性命,嫁祸给皇太女。等齐王和皇太女两败俱伤,皇帝必须从剩下地女儿里挑出一个像样的继承皇位,矬子里面拔将军,五皇女就责无旁贷了。
五皇女不可能只有一个暗桩在齐王身边,她将孙羽仙的身份告知齐王多半是示好,显示真诚归附。妤卉盘算着,既然知道了孙羽仙是五皇女的人,将她盯在眼皮底下也无妨。五皇女不可能对宝藏毫无兴趣,又想促成齐王自立,那么孙羽仙定会好好保护她这个宝藏关键人的性命。她或许还能从孙羽仙这里了解一些五皇女的动向打算。
第八卷 玉炉寒 19临行之前
齐王从妤卉的舱房出来,正撞见鸾鸣端着一罐新煲的汤水喜滋滋走向妤卉的房间。
齐王叫住鸾鸣:“鸣儿,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鸾鸣现在心里装的都是妤卉,虽然知道姐姐对他说的话应该不是闲聊,但是特意给妤卉做好的吃食,要趁热送进去,他就对齐王施礼答道:“皇姐,弟弟将这新鲜的汤趁热喂着妻主喝了,再与你说话可好?”
齐王见鸾鸣完全沉浸在服侍妻主的快乐之中,她不好意思搅局,就说道:“那也好,过一会儿你到我舱房内,咱们姐弟两人好好话家常。”
鸾鸣应了,说很快就会去,抬腿进了妤卉的房间。
齐王回到船上议事厅,召集将领们把元帅交接的事情大致安排妥当,耗了一个时辰,怕鸾鸣等着她就赶紧结束了会议到自己舱房坐定。
其实鸾鸣还赖在妤卉房内不走,直等到将领们从齐王那里出来到妤卉舱房探视,他才恋恋不舍离开。
齐王找鸾鸣说的自然是妤卉拜托的事情,暂且略去不提。
妤卉这边邀请将领们来坐的主要目的是摆脱鸾鸣,她听闻鸾鸣去了齐王那里,料想以鸾鸣现在的心思必然不愿意与她分离,齐王会费很多口舌时间说服。她估计自己能偷得半日闲暇。
妤卉抓紧时间,让人将她扶着去了隔壁阿黎的舱房探望。前三日她腿上伤口没有愈合,医师死活不让她乱跑,今天伤口结痂,她四处稍稍走动,倒是没人拦着。
妤卉进了阿黎地屋子,打发掉别的仆役,就留下了化名王侍人的程渊。
阿黎见妤卉亲自来看他,喜不自胜,脸上绽放笑容。一对凤目流光溢彩,斗室内仿佛瞬间被他的美丽点亮。
妤卉很少见到如此生动鲜活的阿黎,神情气质早已摆脱了往日的卑微忧伤,越发迷人诱人,让她忍不住想要将他搂在怀中好好亲昵。鸾鸣的出现让妤卉意识到,她不能再拖延犹豫,她必须与阿黎更加亲密。这一次她带阿黎去寻宝藏,她们两人是不是也该真真正正做夫妻,借机度蜜月呢?她要将自己的身心都交给阿黎,他们最紧密地融为一体。再不容旁人拆散分离。
“阿黎,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医师说你身体本就经历过数次重创,这次受伤内外交织,不容易恢复。”妤卉关心道。“我打算带你先下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休养一段时间,再去找宝藏。”
阿黎听程渊讲了妤卉接了密旨要去寻宝藏地事情。他知道事不宜迟,刻不容缓,他不能让妤卉为了他耽误了皇帝派下的差事。他微笑道:“我身体一向恢复很快。以前受伤哪有现在这种好医好药的休养?现在这么精心医治,我觉得再有三五日定然行动无碍。心悦,你不必总是为了顾及我,耽误了正事,惹人非议。”
妤卉明白阿黎的担忧,她不以为然道:“三天前我也是满身挂彩被抬回来的,我想休养多久就休养多久,她们还敢嫌我偷懒不成?大不了咱们先下船,找一处要塞躲着。避开军中那些眼睛。等你我身体都恢复差不多了,再动身。反正地图在你脑子里记得清楚,咱们不必浪费时间去幽山找鬼伯,传承令符也在我身上,直奔宝藏所在想必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妤卉提起鬼伯,阿黎忽然说道:“鬼伯前辈不是托咱们寻找他的妻主么?我觉得鬼婆婆也许就是他要找的人。咱们是否该将鬼伯前辈尚在人世的消息告诉她?”
妤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声问程渊道:“王侍人,您知道鬼婆婆是怎样的身份么?她与妫家有何纠葛。是直接听命圣上么?”
程渊犹豫了一下,这本是皇室隐秘不该对外人透露,但是妤卉和阿黎都不算是外人吧?他心中早已不知不觉对妤卉信任非常,终于还是回答道:“我以前听圣上提到过,鬼婆婆其实是四大世家中妫家旁支地庶出小姐,很多年之前有一位嫡出的皇子暗恋她,那皇子论辈分是当今圣上的舅舅。可惜两人身份差距悬殊,除非鬼婆婆能继承妫家家主的位置,否则先皇不允许皇子下嫁。”
妤卉插口道:“我猜那位皇子是单相思吧?鬼婆婆未必喜欢他。”
程渊点点头:“没错,鬼婆婆从小痴迷武学,对妫家世代为皇室密探地生活很厌恶,一直想要摆脱家族命运和束缚。那位皇子纠缠不休,她索性连选拔家主继承人的比试大会都不敢参加,就匆匆逃离京城,开始了江湖生涯。那位皇子后来被先皇用以和亲,许给栾国的一位嫡出皇女,不知道那位皇子是贞烈还是郁郁,总之送嫁途中就死了。本该迎娶皇子的栾国嫡出皇女现在当上了栾国的皇帝,她对鬼婆婆恨之入骨,连带着对妫家对华国都越发疏离。几次以这样地借口挑起边境争端,并要求咱们华国给个说法。圣上无奈,就颁布了通缉令捉拿鬼婆婆,其实无非是装装样子。鬼婆婆一入江湖就抛弃了家族姓氏,没多久与神医之子结为夫妻,过上了逍遥自在的生活。”
阿黎不解道:“鬼婆婆前辈既然在江湖中过得惬意,为何还要与妫家或朝廷搅在一起?”
程渊叹了一口气说道:“具体过程如何,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是牵扯到江湖恩怨争端,鬼婆婆不得不暗中投靠朝廷,躲不开妫家的调遣利用。元帅的母亲曾为圣上出谋划策,收服了鬼婆婆。”
妤卉现在终于搞清楚了一点,多半是自己的母亲妤婉曾经用了什么厉害的手段,让鬼婆婆心有余悸,所以她与鬼婆婆最初相识的时候,鬼婆婆死活都不愿去妤家。逝水是妫家的公子,鬼婆婆应该算是逝水的长辈了,对逝水关爱是人之常情。可逝水对鬼婆婆表现出地感情很复杂,至少并不亲近,难道逝水另有内情隐瞒,出于其他目的一直与鬼婆婆合谋哄骗她?
程渊见妤卉低头不语,以为她是担心寻宝过程中的安危,就开解道:“无论鬼婆婆过去如何,现在她应该是被迫忠于圣上的。如果鬼伯真是神医之子,是鬼婆婆的夫君,你们帮忙让他们夫妻重聚,鬼婆婆定然会真心感激你们。那时圣上的命令,她未必会完全照做。所以你不必太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