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岁依言来到赵容与的小院,刚进院子,便瞧见了院中寒冬腊月依旧开得正好的荷花,她走到小池塘面前,看了一眼里面如常的水和游动的锦鲤,微微挑眉。
屋檐下,盘坐在此处冥思的南宫羿觉察到有人进来,见是一个剑修,开口道:“赵先生现在不在。”
“我知道,他让我来避一避‘风雪’,打搅了。”白岁岁多看了一眼此人的重瞳,进了屋去,左右看了看,一楼是一个大厅,里面更像一个茶室,很是宽敞,右边则是厨房。
最靠近右边的墙那里,有一道楼梯蜿蜒而上通往二楼,想来那就是住宿的地方。她压着腰上的剑,缓缓踏上楼梯,上楼时恰好碰见了月空蝉。
对方似乎认出了她:“是你啊。”
“嗯。”白岁岁简短地回应了一声,语气平淡,“请问哪里有空房可以让我暂住一段时间?”
小雪热情地为她指出了一间空房,随后便乖巧地跟随着月空蝉下楼。在一楼小转了一圈,月空蝉询问南宫羿道:“赵公子回来了吗?”
“还没有。”
“好。”月空蝉拿起一个蒲团,安静地坐在走廊之下。小雪依偎在月空蝉的肩头,轻声说道:“主人,夜幕降临,天已经黑了哦,该睡觉啦。”
月空蝉微微点头表示知晓:“我知道,但我睡不着。”
“怎么了,主人?”
白岁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楼,悄然出现在两人之间,并自然地盘腿坐下:“你们在聊什么?”她的目光落在小雪身上,觉得它有些眼熟。
小雪觉得这个人类怪怪的,但是其身上冰冷的气息却让她觉得舒服,它移动脚步,往月空蝉的脑袋靠了靠:“主人,你和她很熟吗?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月空蝉也不理解:“怎么了,白小姐?”
白岁岁收回目光:“无事。”她将腰间别的另一把剑拿出来,垂眸看着剑面,拿出一条手帕,细细擦拭着。
南宫羿余光看见:“这不是寒魄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
白岁岁应了一声。
南宫羿有些诧异:“白小姐为何会随身佩戴一把连法器都不算的铁剑?”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冒犯,他低首道歉,“抱歉,在下唐突了。”
白岁岁停下擦剑的动作,怔怔看着这把铁剑,抿了抿唇:“无妨。”
擦完剑,又打磨一番,上油保养,白岁岁这才收好剑,站起身来,上楼去了。
南宫羿看了眼天色,也起身上楼休息了。
廊下只剩下月空蝉,她伸出手,感受着手上的冰凉:“小雪,还在下雪吗?”
小雪点点头:“嗯。”
月空蝉呆呆“看”着眼前的寂夜,此刻已经天彻底黑下来了,天地之间只有些许光亮,勉强能看到模糊的房屋和飘落的鹅毛大雪。
不知在廊下坐了多久,月空蝉正准备上楼,却听得院门被一人闯开,他喘着粗气,似乎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温热的血落在雪地之上,瞬间浸染开来。
张槐清一步一步,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手腕走进来,见了廊下坐着的月空蝉,微微抬眉,随后改变路线,走到月空蝉身边,靠着廊柱坐下:“姑娘,可否帮我一下?”
月空蝉听在耳中,是一名青年男子,声线和南宫羿相似,但更为深厚,像今天白天喝的陈年桃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