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那样!”邵景行就差指天誓日了。天地良心,这他说的可都是真话。ktv或者什么这吧那吧的地方,那里的人是只要出钱就能带走的,他还怕不干净呢。
当然,他,他也是曾经把人带回别墅的啦,但次数绝对不多!比起那些狐朋狗友来,他简直纯洁得能让人笑话。
不过,那时候的笑话,放到现在就成了庆幸——想想如果他真的阅人无数,或者在ktv的时候真的点了人,那现在还怎么抬得起头来,怎么面对霍青啊?
黄宇上下打量他,撇撇嘴。
“干吗?”邵景行略有点心虚,“我说的都是真的!”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他连那些人都会离远点啦。话又说回来,他本以为自己要花天酒地当一辈子纨绔,谁能想得到他现在要保卫世界了呢?
霍青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人在说什么,思考片刻才说:“王成刚不知道,但郑盈盈自己很可能是知道她会出现这种皮肤反应的,又或者,她怕的不是这种皮肤反应,而是这种反应所代表的东西。这种恐惧深藏于心,即使现在大脑受损神智已经不清楚,可是潜意识里恐惧仍在。”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也有可能,她出车祸与此也有关系。”于是车祸与病的双重恐惧加起来,就让她对别人的触碰有了如此激烈的反应。
“一个鱼鳞病,会代表什么呢?”邵景行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人鱼?难道她觉醒了人鱼异能,所以身体也会出现变化?哎说起来,她也是歌唱家啊……”
“可是王老听的并不是她唱的音乐剧啊。”黄宇已经想到邵景行没说出来的话了。但王老发病的时候,郑盈盈已经出车祸几个月了,怎么也扯不到她身上。
邵景行一拍大腿:“可是之前还有人因为听了郑盈盈的演唱会而发心脏病的!”艾玛这个时候他二叔的用处就显示出来了啊!要不然谁去被害妄想症一样的抠索这些信息啊?
“等下,”邵景行立刻摸出手机,“我找我二叔问问!”
这次邵仲言接起电话,难得地语气欣慰:“刚才王成刚来电话,说王老醒了。”这倒霉侄子终于长进了,这一出手救了人,从此王家就欠下一大份人情了。
“不是我救的。”邵景行先给他二叔泼一大盆冷水,“人家要领情也是领黄宇的情,你顶多算有个引荐的功劳。”
邵仲言正吃午饭,被他气得一口米饭险些噎住,转念一想有引荐的功劳也是功劳,王家照样得承情。如此一做自我安慰,心气总算平和了点,不打算跟小兔崽子计较:“那你打电话有什么事了?”
“就是上回你跟我说国安部那边一个部长,听了郑盈盈的演唱会出事了的……”邵景行顺手打击了一下他二叔也就算了,正事要紧。
“那个啊?人上星期没了……”邵仲言不由得惋惜起来,“早跟你说叫你去看看,你不去……”那要是能救过来,不是又一份功劳吗?
不过,侄子提这个是为什么?难道说音乐会这东西真的有问题,不能听吗?
“别问那么多,有纪律呢。”邵景行义正辞严地把邵仲言的问题堵回去,“你也别到处乱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小心点就行。”既然人都没了,二叔也就没用了,随手挂掉电话。
电话那头的邵仲言暗骂一声兔崽子,愤然把手机搁回桌上,刚准备继续吃饭,已经有人端着便当盒坐到他对面:“邵主任,跟谁打电话呢那么高兴?”
“我侄子。”邵仲言认得这个中年人叫康桥,是卫生应急办公室的人,名字颇为文艺,就是长得不太文艺就是了。
“哦,听说小邵去了国安,还是特殊部门?”康桥天生一张笑脸,“这么年轻,真是前途无量。邵主任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有出息。哪像我家里那个,十来岁了半点事不懂,就知道跟我顶着干!”
邵仲言本来就是个长袖善舞的人,跟谁也能说几句,何况听见康桥夸邵景行心里也挺高兴,便顺口道:“孩子都这样,逆反心理。我家这个,十来岁的时候一样别扭。别说那时候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还气我一回。”
康桥听得直笑:“刚听见你说何副局长?”
“哦——”邵仲言说话归说话,口风却很紧,“这不进国安么,大概想打听打听上头的领导都是什么脾气——小兔崽子,不好好干活,就想着投机取巧!”
“这也是孩子机灵呢。”康桥替邵景行分辩,“打听打听领导也没什么。不过何副局长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是啊,也不知道他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邵仲言埋怨,“所以说,打听个人都不着调!”
“也不怪孩子。说起来何副局长也是挺突然的……”康桥叹口气,“原先还说他能升呢,谁知道好端端的一下子就发病……我说句不好听的,就何副局长那么要强的人,病成那个样子,还不如……唉。就是太年轻了,才四十多岁,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