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辞竟无法反驳。
他慢慢垂眼,视线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抬起另一只手,很轻地摸了下她的小腹。
说来凑巧,就在他手掌覆上来的那一刻,肚子里的小生命调皮地踢了下。
两人同时感觉到了,皆是一怔。
谢聿辞黑眸漫上无尽柔色:“你看,ta都也舍不得我们离婚。”
程笙面无表情把手从他掌心抽回来,把他以前的话原封不动送给他:“你想多了,ta现在是个胚胎,什么都不懂。”
无边涩意胀满心脏,谢聿辞眼眸渐红,他深知离婚是既定事实,但他就是不想放手,即使是最后时刻他也想挣扎。
想挣扎出那千分之一或者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老婆,我们不离了好不好。”
“我错了,两年来我对你太冷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两年的错误。”
“求求你了,给我次机会好吗?”
程笙没见过这样的谢聿辞。
她印象中的谢聿辞是骄傲的,自负的,从小众星揽月没低过头颅,可此刻,他卑微地看着她,说能不能不要离婚。
程笙看不懂他,以前或许还会深思这话的含义,可如今,她已经不想深思了。
她为这段感情找过无数次借口,每一次的失望就像攒了一枚离开的硬币,攒够车票,她就真的要离开了。
“谢聿辞,没有感情的婚姻太可悲,我们别陷在里面了,放彼此一条生路吧。”
说完这话,程笙把他覆在小腹上的手拿开,松手的瞬间,两人再无牵连。
程笙去休息室了,谢聿辞站在冷白灯光下,清冷洒落肩头,衬得他俊朗的脸苍白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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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笙洗漱完走出休息室的时候,谢聿辞早就醒了。
或者说,他一夜没睡。
他头发微微凌乱,眼下压着乌青,就那么靠着沙发,神情颓然落寞。
听到开门声,他抬眼注视了她几秒,然后动作缓慢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