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主宰人的生死,资本在上流涌动。
就像褚焰歌那样的人,祖父是总司令,父亲是常委,叔伯担任司局要职,祖父是红顶商人,显赫的家室自然让他心境从容,不必忧虑过去和未来。
空中的孤叶飘落。
她也知道,还有很多穷人在苦苦挣扎,韩泽屿被松明中学大价钱挖来,不用交学费,寡言少语,许清清大谈加州路况如何如何差,韩泽屿在一旁捏紧笔尖奋笔疾书。
世界从来不公,这所学校里每年有很多人去英美日澳读本科,不用怎么努力轻轻松松出国。也有被挖来的贫困但优秀的学生,考上国内顶尖985。松明中学向来是国内国外升学率两手抓,背后是巨大的生意链。
林星不停地想,如果人要靠比较获得幸福,自己当然算不上不幸。
只是喜怒不定,妄念丛生。她不知道得失之心缘何而起。
心底的风很狂乱。
捡起地上的枯叶,握在手心,用力,转眼便成了碎片,松手,伴着北风飞落天涯。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褚焰歌又蹲在了她身前。
和从香港返回的那天夜里同样的姿势,那是一场混乱的开始。
广播站里放起了音乐,轻缓柔和。
Iwannadrinkfromtheclearest,IwannaeatthethingsIoughtto。
林星依稀辨认出,这首歌是ADayAtATime。
她想起了纪录片里的三个问题。
『Whatdayisit』
『Whodoyoulove』
『Whatdoyoufear』
她同样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褚焰歌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温热,肩膀宽厚,挡住了她面前的凛风。
他们对视。
褚焰歌手心温度在转移,那天晚上,他用温热的毛巾清理林星胸乳上干涸的精块,林星顺从地躺在他怀里,手指拨弄着他的刘海,眼睛清亮,熠熠流转着细碎微光。他甚至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会溺毙在她的眼里。
今晨,她退后,一句“谢谢”击碎了他对开学的期待,似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上午,他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向她飘去,跟着她上了天台,看着她坐在台阶上缩成一团的背影,想冲过去抱住她。还是忍住了。
林星鼻尖和脸颊两侧再次被风吹得微红。
他看着她的眼睛,问出曾经在手机上问过一遍的疑惑。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广播里唱到了Lovelifeadayatatime,girl
心底不知名的酸涩往鼻尖而去。
大颗泪水从眼眶滑落,褚焰歌抹去林星脸上的泪痕。
林星轻轻靠近,嘴唇触碰,几秒后离开,侧头趴在褚焰歌肩头,“可以陪着我吗?”
“现在和以后。”她补充道。
怀里身躯带着凉意,柔顺的长发贴着他的侧脸。
褚焰歌知道,自己的爱情正在不受控制地走偏,尚不知未来会脱轨到何种境地。和梦寐以求的女孩,先上床后牵手,再接吻,最后甚至没有确定关系。
即便耳濡目染许多驭人之术,此刻,怀里抱着的像是易碎的水晶,他双手无力,毫无应对之策。
没有人出声,歌曲已近尾声,林星用力抱着褚焰歌的后背。
在Idon'twanttorunforeachone,Iknowwhat'sinstore的女声里,林星听到了褚焰歌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