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都是在为首的号令下动手,而且各取目标,彼此情衡量势,交互支援,倏忽
聚散,进展若风。表面上看来是一片混乱,实则整个进行步骤早在掌握之中。
钟家堡的人也在应战,于仓皇里,甚至于睡眼惺忪的应战,但他们人数较少,
毫无准备,又在内心充满惊恐的情形下匆促临阵,气势和实力就不免大打折扣了。
钟家堡的人非常清楚侵袭他们是何方凶神,他们属于金蜈门,他们的胸衣上
都绣着金蜈,就是明显的标识。其实,衣饰只是个形式,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
是手段。金蜈门来人手段之酷厉,如他们往昔的作风,斩尽杀绝,令人胆寒心惊。
钟家堡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金蜈门会来侵袭,但不曾想到他们竟来得这么快,
这么激烈,像是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鲜血映着火光,漫升起一层蒙蒙的赤雾。赤雾笼罩着钟家堡,飘浮于崂山云
岭的山谷,远近看去,全是那种怖栗暗红。人的面貌,人的体态,在暗红的阴晦
中仿佛都扭曲了。后面,金蜈门的人马叫嚣不绝,纷纷尾随追来。但堡内火光明
艳,堡外却山岳海沉,熊熊的焰苗照得红了半边天。也有它照不到的峭壁绝崖,
在夜色晦迷下,钟国栋早已鸿飞冥冥,不见踪迹了。
破落的山神庙里,凄迷黝暗,更有一股腐毒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钟国栋静
静的坐在那儿,落寞中带着哀伤,也勾起回忆。
这天初晨时分,就在云岭山腰云雾之中,忽然冒出两条人影,他们以风驰电
掣般的速度一前一后地向岭巅急驰。首先到达的是一名内着轻裘、外套紫衫的少
年,跟踪而上的是一名紫衣少女,这两人年岁不大,似乎全都未满二十,但轻功
之高倒是颇为少见。
紫衣少女到达岭巅,忽然樱唇一噘,说道:“五哥就会欺负人,我不依你。”
紫衣少年哈哈一笑道:“别小家子气,小琴,我的轻功只不过比你高上一筹,
但追风神芒却比你差得远,怎么要样样都将五哥比下去你才满足呢。”
被唤作小琴的紫衣少女没有再说什么,身形一拧,迳向一棵老松缓步走去。
她走出未及十步,竟然惊呼一声道:“快来,五哥,松树下面有一个死人。”
紫衣少年闻音一呆,接着腾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已到这松树之下。见那儿果
然躺着一具人体。但不一定准是死人,因为她的胸部还在轻微的起伏着,只是呼
吸十分微弱而已。
紫衣少年向地上的人体打量了一眼,发觉这位受难者竟然是个十分美丽的姑
娘,虽然她面色苍白,星目紧闭,但廓轮的秀美,当得是尘寰罕见。紫衣少年收
回目光,回顾紫衣少女道:“小妹,你瞧瞧这位姑娘还有没有救。”
紫衣少女蹲下去把了一下受难者的脉息,说道:“她似乎病得很重,如非身
负上乘武功,深厚的内功根基,只怕早已冻死了。五哥,咱们管是不管。”
紫衣少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既然遇上了,岂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