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禅院内的灯火逐渐稀疏,月光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小路,四周寂静得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
耗子和铁牛将古剑按照计划埋在禅院门口的石碑下面后,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的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身影悄然接近了石碑。
那人影身形敏捷,手法娴熟,不过片刻,便已将古剑重新挖掘出来,月光下,古剑泛着幽幽冷光,映照出陶舟阴郁的脸庞。
陶舟凝视着手中的古剑,剑身在微弱的月光下流转着不祥的寒芒。
他心中涌起对宝物占有的渴望,但理智告诉他,将古剑带回自己身边并不是明智之举,毕竟,这样的宝物往往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刚刚听那两个人说要将这一切的责任推卸到自己身上,如果现在把这把剑带在身边,那就会成为最不利的证据。】
陶舟思考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将古剑放回井中。
他站在井旁,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古剑高高举起,然后缓缓放入井中。
随着“噗通”一声轻响,古剑没入了幽暗的水面之下。
陶舟凝视着井中那片被古剑搅动后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心中却莫名地泛起了涟漪,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与忐忑。
他转身离开古井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井中似乎有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冷冷地注视着他,让他脊背发凉。
回到禅房,尽管他努力平复心情,但那股不安却如影随形。躺在床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穿堂而过,带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让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陶舟。。。陶舟先生!”黑暗中,靳磊的声音突然响起,但听起来却异常空洞,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陶舟猛地坐起,却发现房间里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只见窗户不知何时已被风吹开,月光下,一道模糊而扭曲的身影静静地伫立于窗外,静静地盯着他。
那身影异常高大,却异常消瘦,好似所有的血肉都被抽走,只留下一副枯槁的骨架,被一层薄薄的、几乎透明的皮肤紧紧包裹。
它的面容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两团燃烧的鬼火,直勾勾地盯着陶舟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身影的四肢似乎并不完全受它控制,时而僵硬地悬挂在空中,时而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角度扭曲着,好像随时都会挣脱束缚,闯入房间。
而它的身体周围,还缠绕着一缕缕黑色的雾气,那些雾气缓缓流动,如同有生命一般,与夜色融为一体,却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陶舟瞪大眼睛,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扩张。他努力想要看清窗外那道模糊身影,但越是集中注意力,那身影就越是模糊而诡异。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令人心悸的寒意从床下悄然升起,仿佛有某种不可名状之物正潜伏在那里,静静地窥视着他。
陶舟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猛地低头,只见床与地面之间那狭窄的缝隙中,竟透出一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幽光。
“陶哥!陶哥!”
田欢的声音突然响起,清晰而空洞,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和无尽的怨念。
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形成了层层叠叠的回音,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陶舟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