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陶舟的额头滑落,最终在冰冷的地面上溅开,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啪嗒”声。
这声音在静谧的夜晚里被无限放大,如同丧钟一般,敲打着陶舟脆弱的心脏。
突然,一阵更加诡异、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起初,那声响细微而模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响逐渐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刺耳。
那是一种血肉与木板摩擦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呻吟和喘息。
陶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这股声音吸引,转向了角落里的衣柜。
只见衣柜的柜门在黑暗中微微颤抖,发出“吱嘎吱嘎”的怪响。这怪响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柜门的每一次晃动,一股浓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股血腥味中夹杂着铁锈的腥甜和腐败的恶臭。
在衣柜的深处,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正缓缓地、艰难地向外走出。
那身影的四肢扭曲得如同被车轮碾压过一般,皮肤被撕裂成无数条细碎的布条,挂在身上摇摇欲坠。
鲜红的肌肉和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刺眼和恐怖。
它的脸上布满了伤痕和血迹,眼睛半睁半闭。每当它移动一步,都会伴随着血肉的撕裂声和骨骼的错位声。
陶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笼罩着他。
他想要逃离这个房间,但他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一般,无法动弹分毫。
就在这时,房间内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陶舟只感觉四周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着他,那些低语声、哭泣声、甚至是笑声,在黑暗中交织成一首恐怖的交响乐,将他团团包围。
翌日,一缕阳光,如同细丝般柔和,悄悄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拂过陶舟的脸庞。
陶舟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眼前的世界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原来是场梦。”
陶舟坐起身,深吸一口气,那空气中弥漫着阳光与清晨特有的清新,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与自由。
他伸手轻轻触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已经没有了梦中的冷汗与黏腻,取而代之的是被阳光晒暖的肌肤传来的阵阵舒适感。
正当他沉浸在这份宁静之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钟村长那熟悉而又略带几分急切的声音:“尹兄弟,你终于醒了?”
陶舟转头望去,只见钟村长正站在门口,那慈祥的脸庞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喜悦,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陶舟不由得伸了个懒腰,全身的筋骨在这一刻仿佛都得到了释放,他笑着回应道:“早啊,村长。这一觉睡得还真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然而,钟村长的神情却并未因陶舟的轻松态度而有所缓和,反而变得更加古怪了:“你是舒服了,可是把我们吓坏了。”
“吓坏?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陶舟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解与疑惑。
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只不过是多睡了一会儿,为何会让村长如此担忧。
钟村长见状,缓缓走到陶舟床边。他伸出手背,轻轻贴在陶舟的额头上,在确认对方没有发烧后,说道:“尹兄弟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发现?发现什么?”
陶舟一脸茫然地看着钟村长,心中充满了不解与好奇。
“尹兄弟,你可是睡了整整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