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并非一定要「鬼上身」,有人用阴木、白鼠同样可以养鬼。”
“象州竟有如此阴邪之人?”
“你们说的天理教,可曾养鬼?”
“没听说过。”
“摩岭教……”钟婵忽然想到什么,“摩岭教的人说,他们是追踪厉鬼追到了象州。他们所说的厉鬼与神秘客有关?还是与养鬼人有关?”
“如此说来,摩岭教的出现绝非偶然,他们知道重要的线索!”韦青筱回想着骆炳汉说的每个字,“骆襄!对,骆襄!我们可以找骆襄问问,当年他父亲出事之后,他一直跟着摩岭教。”
“我看他的眼神,他当年受激过度,非常敏感机警,你有办法让他说出当年的事?”
“那也要试一试。走!”
二人下山,韦青筱带着钟婵来到雷山东麓的一片小林子。钟婵记得这片林子,林子往东就是锁住三个孩子的石洞,之前去石洞曾经过这片林子。
韦青筱找到林子里的一间竹屋,竹墙上到处是用朱砂画的「离鬼符」,屋檐下还挂着一个铜铃。竹屋后面支起一间工棚,砌了灶台泥炉。
这时,天已麻黑,屋里冒起炊烟,骆襄正在整置夕食。韦青筱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大步走进后屋厨房,钟婵听见她大声说道:“骆襄,你烧菜还是没什么长进,让我来吧,你去给钟姑娘倒些水喝。”
不一会儿,骆襄拎着水壶走了出来,将桌上的竹筒杯倒满,向钟婵点了点头。钟婵在桌旁坐下,笑着道:“骆襄,今晚要叨扰你了。我们刚从雷山过来,天色已晚,就不回骆家庄了。”
骆襄还是满脸戒备地点了点头,在桌旁坐了下来。钟婵喝了口水,道:“我看屋子后面像是个铁匠铺,你学过铁匠?”
骆襄点点头。钟婵看着他,又道:“你敢一个人在石洞里照看他们三个,很有胆色,将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骆襄低下头,还是没有说话。钟婵也不以为意,接着道:“屋子里里外外画了很多符,都是你画的吗?”
骆襄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想学驱鬼吗?”
骆襄忽地抬起头,看着钟婵,使劲点了点头。钟婵笑道:“如果你愿意学,我可以教你。”
骆襄又使劲点了点头。
“江湖中有四大降魔门派,你画的全是摩岭教的「离鬼符」,你是想学摩岭教的驱鬼术?”
骆襄点点头,忽又摇了摇头。钟婵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骆襄似乎有些着急。
“如果你只想学摩岭教的驱鬼术,那我就教你摩岭教的驱鬼术。”钟婵说着,正要开始教授,却见骆襄双手急摆,脱口而出道:“不!不能学摩岭教!”
钟婵见他终于开口说话,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一脸的不解,“为什么不能学摩岭教?你画的都是摩岭教的「离鬼符」。”
“他们说,没入教之前,偷学摩岭教巫术是犯大忌,传授的人和偷学的人都会被处死。”
“难怪你的手法不对,原来你只是照着画。摩岭教的巫术,不学也罢,我就教你我们玄鉴堂的驱鬼术。”
“玄鉴堂?玄鉴堂?”骆襄默念道:“学玄鉴堂的法术,不用加入玄鉴堂吗?”
“不用!我阿爷说,天下法术,万法归宗,本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造福,天地以生生为心,门户之见有违此心,再过狭隘,所以玄鉴堂的法术可授天下人。”
钟婵又看看骆襄,笑道:“你准备好学了吗?”
骆襄用力点点头。
这时,韦青筱端着饭菜走了出来,“玄鉴堂之气度令人钦佩。不过,学法术也好,干什么都好,还是要先填饱肚子。”
韦青筱放下饭菜,看了眼钟婵。韦青筱虽然在笑,但钟婵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