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了。把阳光的一面带给她,哪怕最后一点夕阳余晖。然后我打开那几份发霉的策划案,细细斟酌。信息在不断闪烁,我一把将网线拔出去,可思绪惯性地被集中在右下角的注意力扰乱无遗。
完了,没救了。
我重新接上网线,几乎看得见春天里每颗青草和每朵小花茁壮萌发的样子。我发了一个灿烂的颜文字笑脸,又发了几个字:“我有事走开下……”趁她没来得及回复的时候,拔出网线。
作者有话要说:
☆、张月鹿是谁
思路终于渐渐变清晰了,有头绪把方案改装,那是去掉严谨的学术术语,变成适合美工和程序需求的格式。这都怪我……都怪我那三年学得太多,怂恿咱们交钱报本科的教授们不停地说不停地说“大专生多灵活”,可我偏偏死板那么多。
改了一遍不知不觉到了凌晨,我知道错过了什么,马上接上网线。
情倒没说什么,最后连晚安都没发。我暗忖不对劲,现在零点一刻,我给她发了“晚安”二字,认真刷了一遍牙,没吃点晚饭就入睡了。
今晚的梦很长很逼真,也很纠结——梦见考试。
做题肯定以为是对的,才填那个答案,老师告诉我,无论我怎么样去认为,它都不由我的主观意识而改变,说白了就是——它是答案就是答案,不是答案就不是答案,任我怎么主观地去想都没用。
那还考什么考?
一觉醒来,身子像没睡一样地累,仍贪恋睡时入梦的享受。这种梦还享受,我肯定不正常了,当时还是高三,打死我都不会回到那个噩梦时代的!
“早安,我今早吃蜜糖燕麦+牛奶,你也吃好点哦~^…^”U盘装上昨晚赶工的策划案,快速冲好燕麦,不那么热之后再和点蜜糖,跟牛奶一起咀嚼。边吃,边听音乐。
张月鹿……她自称是做开发的,瞧经理给她作介绍的那副样子,作为一个比本座天秤还热衷交际的家伙,居然还犯了“介绍是互相的”这个忌。
张月鹿啊张月鹿,你是何方神圣?人肉一下这个人,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我差点把牛奶喷到屏幕上。
什么玩意,张月鹿竟然是星宿名,朱雀第五宿——张月鹿?这……我还是承认自己孤陋寡闻吧,西方占星接触太多而忘了本家的星相术?
一个人,把自己的名字起成二十八星宿的其一星宿名,难道此人与此道甚有关联?
我暂停了进食,赶紧打开相关网站查个究竟。我像幼儿园的学生刚刚学会接触这个世界,因为宿曜占星术,我的占星生涯中又多出许多新术语,什么“亲荣、友衰、安坏、危成、业胎、命”。
三年修行真的不骗你,当我看到“业”就马上懂,这种占星术是受到了佛教的影响。
燕麦粥已经凉了,而我注意力集中在张月鹿的分析上。下意识去吃时,燕麦的香撒了灰一样变浊气。
我得知自己是角木蛟,从关系上她就是我的破坏星,而“破坏”这个犀利的词,让我情何以堪?至于破坏星的概念,我看了注解也一时没很好搞懂,但想到昨天她说的那一番话就觉得对我的批判不是偶然。
攻略。对,世界之大网更大,让破坏星变得更嚣张吧,神奇的网络不可能没有化解办法的!
——然而已经没时间再去找所谓攻略了。燕麦还没吃完,浪费又不好,我以绿客的模式匆匆吃下剩餐,把牛奶带上。临走前给情发了一条信息:“我上路啦~^…^~懒虫→_→”
安住星啊安住星,你今天自求多福吧。
来到公司就看见同事们异样的眼光,我可没笑,所以不是牙齿的问题。那是什么呢,放眼看去,一位女郎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坐在我旁边。我扯了扯正领带,放松意味地舒一口气,走向座位犹如英勇就义,他们又怎会知道!
她今天没有穿旗袍,而是穿上一款我叫不出名字的女子服装,锁骨处只露出浅浅的弯口,她猎手一样听见猎物的声音,一抬头,子弹般的目光就劈脸而来。
“Hello!”她对我打招呼。“早。”我比平时提高了音量,草草回应。草草坐下。
柏拉图的真传,可谓不假。我十分冷静地打开机子——从未如此冷静过,而我现在感觉到了,冰山之下,我不仅是个上佳推销员,还有出奇的表演天分。
她一句话都没跟我讲。感觉怪怪的,我就看了她一眼,她在键盘飞快地敲着什么,不好意思先搭话嘛,绅士……要绅士一点。我是这么提醒自己的。
她离开座位了。我自然地联想到峰哥,因为以前我也是这么去注意的。既然她不在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安心找攻略了呢?
着了火般,我才想起应该留意情的信息,一点击开来:没有。看来她昨天的聚会玩得太累了。没记错的话,今天的这个时候应该是周会早会,周会是一种美称,说得露骨些就是公司专门用来调侃单身狗的活动。
张月鹿是单身吗?有点好奇,那么会打扮的,长相又那么好的人应该很吸引异性才是——可想想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哎,真是自讨没趣。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周没参加过周会了,对了,安绮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打开聊天组,翻看聊天记录,安绮走的那天他们都在讨论她,看着大多是好话,不少替她惋惜和祝福的言辞。
心血来潮。活学活用是我的专长——我马上查了一下她的星宿:虚日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