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辞凡跟着哄笑,无意间瞥见陆修阳白净的脸上抹了两道黑炭的印记,像只花猫,抬起手想帮他抹掉。
陆修阳被施了定身咒,一动没动。
盛辞凡越抹越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碰了碳火,也是黑不溜秋的,不过既然已经坑了,那就索性坑到底得了。
盛辞凡憋着笑,肩膀一颤一颤的,继续端着一副好心帮忙擦灰的姿态。
陆修阳别住盛辞凡的手腕,傍晚的风有点凉,少年纤细的手腕暖暖的,他眼里划过一丝宠溺的笑意,“傻笑什么?”
盛辞凡一咬牙,把笑声梗在喉咙里,没敢出声,用力摇摇头。
陆修阳狐疑地拿手背抹了一下脸,白皙的手背上蹭了一片黑色,又好气又好笑,“好啊,盛小凡,你敢耍我。”
盛辞凡撒腿就跑,躲到肉墩子谢飞身后,扯着谢飞的衣服,“大飞,给你个机会保护你盛哥。”
“大飞,你让开。”
大飞视死如归,展开手臂,谢母鸡把盛鸡仔护在身后,“陆总,保护盛哥,大飞有责。”
“陆总,我帮你。”艾英语加入到即将展开的厮杀局里,抓颗黑炭抹黑了手,“臭胖子,来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吧。”
“盛哥,我站你这边!”
“学神这派,算我一个!”
“……”
几个人稍稍闹一闹,就会拖着许多人一起闹,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抱成一团,欢声笑语镌刻着学生时代的简单单纯。
夕阳下,他们嘚瑟,他们玩闹,他们光彩熠熠。
老黄和张教官在远处默默看着,有几分动容,“我年轻时也这么闹过。”
张教官难得笑了声,目光落在独自靠在帐篷边的方梓身上,收了笑意,“冷冻室没有监控,但那天大爷儿子的车停在那边,黑匣子什么都录下来了。”
老黄没开口,等着张教官的后话。
“我不太清楚那几个学生有什么过节,不过差点闹出人命,不是小事。”张教官顿了顿,又说,“你还记得那封空白书信吗?”
老黄点头。
“我很确定,那封信原本不应该是空白的。”张教官背手站着,语气平平没有波澜,“黑匣子的内容我没有交上去,需要的话我可以拷贝一份给您,您是班主任,怎么处理由您决定。”
老黄沉默了半晌,晦暗的脸色豁然一亮,“麻烦教官给我一份吧,人命关天不是小事,原不原谅也只有当事人有话语权。”
……
一群人被抹得灰头土脸,一溜小跑地去溪涧整理仪容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