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容瑾的回答,如此干脆,如此果断,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又一次,她算错了,这次错的是容瑾的心,远比她想要的冷,要硬。
她不禁冷笑出声:“我还以为,我这么费尽心思一场,你总会多记着我一点,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了。”
容瑾似乎漫不经心,却丝毫不好一分凌厉与狠绝:“何必自找死路,游戏一场,不值。”
游戏一场吗,这个男人从未将她当作妻子过。
一句话,她的费尽心机成为一场闹剧。
她还是笑,笑的眼睛弯弯的,全是酸涩,快要溢满,她怅然叹了一句:“怎么会不值呢?”
抬眸,她看他:“容瑾,至少这是你第一次拿正眼看我。”
十五年了,外人都知道她翟曼是容瑾的前妻,只有她知道,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这是第一次,她清晰的看见他眼里有她自己的倒影,苍白的脸,冰冷的温度。
她啊,还真是不贪心,这样一个眼神,她便痴了,怔了,却也只是片刻,他眸光冷凝了。
眸底,是晕开森冷的杀伐。
是时候了。
翟曼忽地迈开步子,走近一步,再一步,迎上他冷若冰霜的眼:“也够了。”
慢条斯理的,一字一顿她都说的极慢,极清晰:“只可惜,受伤的是你,不是韩凝。”
容瑾眸光一紧,森冷肆意弥漫。
她再近一步:“真可惜——”
一语未完,喉间一紧。
她仰起头,艰难的垂下眸子。
便是那样一只极美的手,如今还沾着血迹,掐着她的咽喉,一点点收紧。
翟曼呼吸一滞,喉间火|辣辣的疼,每一个字,都想要撕裂喉咙:“真可惜,我本想,若是,没有韩凝——”
胸腔里抽疼,声音开始断断续续:“至少——再也没有别的女人,咳咳咳——能入你容瑾的眼了。”
容瑾左手再紧一分,手腕结痂的伤口撕裂,渗出血来,他却丝毫未见,眸子越发灼热。
“你说这些话,是想我亲自动手,我便如你的愿。”
他又猜中了她的费尽心机,她确实这么想,若要死,她宁愿是容瑾动的手。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了。
容瑾手再紧一分,她脚下,一点一点离地。
终于,她知道了,这个男人有多狠,代价这样惨重。
只是须臾,容瑾再紧一分,腕上一丝红色的血蔓延到她的脖颈。
所有人,只是沉寂,看着这一幕,看着她脸色一点一点发白,发青,然后直到眸光死寂,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