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元满艰难地挪到床边端起碗一饮而尽,这干脆的样子看的元白圆圆的眼睛更圆了。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把托盘放在一边拿起搭在衣架上的衣服就要伺候元满穿衣。
低头系着亵衣带子的元满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想穿鞋时就见一双膝盖跪在自己面前,他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床里头缩了缩。
元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一会儿像是明白什么了干脆地站起身去房外说了什么。
片刻,几名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的婢女鱼贯而入,有的手里拿着元白刚取下的衣服,有的拿着梳子和发冠,有一个直接来跪在刚才元白跪过的地方,秋水盈盈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元满,生生让他打了个冷颤。
“干什么这是?”他往床里头又挪了一下。
元白走上前来凑到他耳边:“少爷,这都是夫人亲自把关给您找的婢女,这个秋水就是你昨晚点名要的啊,不喜欢了?那我给您换个吧?”
元满推开他:“都出去。”这么大阵仗他不习惯,“别瞎往我房里塞人看着就烦。”他三两下穿上鞋袜开始洗手洗脸,动作利落的一点也不像每天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元满是元家的独苗,从小备受宠爱,要星星绝对不给月亮,从出生开始等着伺候的奶娘就有十个,长大些跟在身边的小厮一月下来都没有重样的,因为元白会看眼色懂得讨他欢心这才留到了现在。
到了入学的年纪不爱去学校就请了夫子在家里教,又嫌人家老又嫌人家丑愣是气走了百十来个,元老爷一看自己的儿子不是读书的料也不逼他,就让他一天待在家里上蹿下跳,后来元满听说私塾来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先生,撒泼打滚硬要去这才跟着一帮女生念了七八年,先生成亲之后说什么都不再继续。
于是找猫逗狗,沾花惹草一直到现在,昨晚刚在百花楼喝地酩酊大醉被小厮背回来。
元白没有见过这样的元满一时间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观察他的行为。
熟练的穿衣从里到外平平整整,自己戴冠也毫不费力,灵巧的手指四下翻飞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板正的样子与平时大相径庭,要不是一模一样的脸还以为换了一个人呢。
“傻站着干什么?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元满看了眼呆愣的元白皱了皱眉,这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样子。
元白恍然大悟,自家少爷除了每月初一十五那都是不请安的,要是突然想请安那必然是有求于老爷夫人,看他今天这个板正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小,昨夜陪酒的是菊红,看来是要把她收来房里,怪不得今天表现得这么。。。。。。好。
元满在前面走着,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觉得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了,他四周环视着但也没察觉出什么,直到走进元老爷和元夫人的院子这才惊觉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给二老请安了,他快步走进去跪在堂前向二老磕头。
“孩儿不孝,平日耽溺玩耍不曾来向父亲母亲请安,还请父亲母亲责罚。”
正在吃早餐的二老差点一口粥喷出来,月中请安已经是奇迹还这么大阵仗恐怕要求的事不简单。
元夫人看了一眼元白想从他这里掏出点话来,谁知这小厮竟然皱着眉头向她摇头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元满这是怎么回事。
“满宝快起来。”老两口放下勺子快步来扶起元满,“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请安了?是不是钱不够用了?还是有什么事情要找父亲啊?”
元满疑惑地看着元老爷:“我没有事情,我只是来向二老请安,大概是儿子平日里太过乖张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老两口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是唱的哪出戏,只能先将计就计。
“好好好,我儿有这份孝心我们就满足了,来来来一起吃饭一起吃饭。”元夫人拉着元满坐在自己身边,给他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