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兆铭却道:“不然,小兄弟今rì在城中展露拳剑,当真jīng微奥妙,教人大开眼界。此等微妙之际,两位出现在这里,瓜田李下,为兄却不得不防。”
齐御风挑挑眉毛,觉得此事有些棘手,便问道:“你待如何?”
汪兆铭笑道:“却是没有别的,只是想请二位在此小住几rì,待大事成了,再放二位离去。期间,我穷家帮必定砸锅卖铁,供给二位好吃好喝,绝不敢有一点疏漏。”
齐御风听闻,不由得心中一怒,冷冷道:“我若不允呢?”
汪兆铭冷冷一笑道:“小兄弟何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且先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齐御风假装静静想了一会儿,其实却在暗中等待胡斐指示,但胡斐一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入定,好无反应。无奈之下,齐御风只能笑道:“如此也好。”说罢自己斟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这一下他故作潇洒,却深受其害,登时感觉先前喝的酒似乎都一下涌了出来,酒气刺鼻,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他当啷一声拔出长剑,步履虚浮,歪歪斜斜走到场中。转一圈看看周围这些穷人帮众,问道:“谁先来?”
那汪兆铭见他如此豪爽,倒是一愣,随即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
说罢手随意一指,站出一个和齐御风年纪相仿的青年,双目斜飞,英气逼人,手持长剑站了出来。
齐御风也不说话,持剑一招“苍松迎客”,算是行过礼了,接着便揉身而上,施展快剑,与那青年拼斗起来。
第三十四章太极真意
那青年武功并不甚高,齐御风轻描淡写,谈笑风生,几招便牢牢占据上风。他这般比武,真是比练剑还要潇洒,一边群丐见他身形潇洒,宛如闲庭信步,且没有一剑不是jīng妙绝伦,也不禁轰然叫好。
齐御风虽然武功盖过那青年,不过见此人神情豪迈,英风飒爽,一手剑术的基本功,丝毫不下于自己,只不过未得门径,学不到上层剑术而已,不由得起了爱惜之心。
他心中寻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这人若是败了,从此失了锐气,倒不是件美事。”
于是便轻轻收剑,任意挥洒几下,然后远远立在一旁,那青年早被他神妙剑法弄的目眩心驰,恍然见他微笑不语,收剑而立,登时脸sè一片苍白。
齐御风拱拱手,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青年惨然一笑:“我自以为剑法高明,见猎心喜,还妄想和你较量一二。须不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不知天上有天。当真惭愧,名姓什么的,自揣浅陋,不敢相告。”
说罢,走出森林,不见踪影。
汪兆铭见此,也不由得心惊,上前笑道:“如此,看来得我亲自动手,否则便留不住贵客啦。”
说罢上前一步,问道:“小兄弟,这次我们比兵器还是比拳脚?”
齐御风头脑中酒劲上冲,热血上涌,看对方空手而来,当下将长剑一掷,插于地上,说道:“帮主既然空手而来,我便与帮主试试拳脚罢。”
汪兆铭揉搓了两下拳头道:“我关东穷家帮这套拳脚,却有个名目,叫做‘闯关东’。”
齐御风笑道:“只听得有套拳叫做‘闯少林’,却从来未听过’闯关东’。”
汪兆铭感慨道:“只因当年丐帮内乱,几位长老九死一生,逃到这塞外辽东,创立了穷家帮。顾念此行艰难,故集思广益,融百家之长,创了这套拳法之时,便定名为‘闯关东’。”说罢,拉开架势,缓缓向前。
齐御风左手一揽,右手一托,笑道:“我这路拳法,名唤太极拳,它的来历,想必你比我知道的还多。”他自上山之后,学剑的时候颇多,这拳脚却落下不少,原本所学的通臂拳早就不堪一晒,只有这学习太极剑术的副产品太极拳还可堪一用。
说罢,揉身上前,与汪铭卫拼斗在一处,那汪铭卫左手成钩,右手画圆,双手一刚一柔,直奔齐御风胸口。
齐御风搂膝斜行,使一招素手解带,轻轻避过。
汪铭卫道:“这一招叫‘白山黑水’,你再试下一招。”说罢弯腰下探,反转拳头,向上一顶。又喝道:“这一招叫‘树挂江南’。”
齐御风二步三锤连着一招如封似闭,堪堪打了个平手。正自喘息之间,汪铭卫又道:“松花叠浪。”
说罢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向外推去。
齐御风见这一掌来势凶猛,必不能挡,当下转身一个转折,转身避开。
汪铭卫哪肯干休,右手屈起食中二指,半拳半掌,向他胸口打去,左手同时向里钩拿,喝道:“凛风将至!”
这一招右推左钩,让敌人难以闪避,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确是一招高明的拳法。
齐御风躲避不开,当下以掌代剑,使了一招《《长白剑经》中的刺字诀,径直向他胸口攻取。
汪铭卫见齐御风这一掌势凶猛,甚为凌厉奇特,生平从所未见这般有锐气的掌法,当下不由得心生一丝怯意,又怕伤了和气,当下不肯对拼,便撤了掌力,向后退了半步。
齐御风见这一掌有了效果,刚要吸一口气,再使出几招剑经上的武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