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边那么多人,自然知道。”澹台阳一脸的肯定,目光里,带着一缕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羡慕。
“你怎么知道我身边有人保护?”我若有所思的问,澹台阳知道些什么?这件事,我以前从来不知道。那些人以前也并没有出现过,怎么会现在突然出现?
“母后说,那是父皇派来保护你的。你刚满月就被下药的事,父皇是知道的,所以派了人来保护你。”澹台阳见我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目光里有些疑惑,“你不会一直不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他严肃认真的神色化为泡影,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的无语。
很显然被刺激到了。
从小到大,我身边确实有父皇给我安排的人,是三个教养嬷嬷,不同于其他教养嬷嬷的年迈慈祥,她们不仅都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女,还是出自同一家族的姐妹。因此,她们关系很好,长的也有些相似,更重要的是,她们气质非凡,比起侯门贵女,丝毫不差。她们从小抱着我长大,对我很好,可以说是除了奶娘以外最接近我的人。
可是,她们不是在我七岁那年,到了二十五岁的出宫年龄,出宫嫁人了吗?
我翻遍记忆,除此之外,在我的成长里,父皇没有再安排其他人照顾过我。
“自从你第一次中的蛊好了以后,皇兄还以为咱们灼儿身后的势力不弱,在宫中,必然会成为母后的一大助力,没想到灼儿你竟然毫无所知!”澹台阳的脸色十分精彩,带着几分笑意,几分忧愁,几分恨铁不成钢,最后化为一抹叹息:“空有滔天财富而不知用……”
他废了九牛二毛之力,都没办法解决后宫的事,就是因为他是成年的皇子,后宫连进去一次都不容易,就算靠着暗地里的人手安排进去了人,可是毕竟人微言轻,一时半会成不了事。
最令他憋屈的是,在他辛辛苦苦的做这些事的时候,他那个个在后宫里位高权重,又受父皇疼爱,轻而易举就能解决他困扰已久问题的同母妹妹,却手里握着大批人手,全然不知的在一边看戏。
澹台阳想了想其他二皇子,三皇子常常帮忙评讲功课的姐姐,难道就因为他是兄长,所以妹妹就不用帮了吗?有这么个两不相帮的妹子,难道真的不是天不让他熬到父皇百年之后当太子吗?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难看。”我对上他那满脸的哭笑不得的扭曲表情,开口。
澹台阳也不再想其他,开始认认真真的思索救自家母后的办法。
“上次你是不是告诉潜玉百花楼有秘密?”面对澹台阳突如其来的问题,悠闲自在品香茗的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过,我随口提了一下。”见他一脸沉思,我补充了一句,这是事实,对着澹台阳,我不屑说谎。
“还真是你,”他叹息了一下,“那是我新建的情报网,前几天莫名其妙的被宫里的那个伪装母后的女人打压了,我困惑了很久,没想到是你泄露了秘密。身为太子,现在母后失踪,我的人手根本不够用。”
最后,他一脸忧伤的看着我:“妍华,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你不适合阴谋诡计。”
“你凭什么说我!”我放下茶杯,冷冷哼了一句。
“就凭你出宫两天,就瓦解了我准备了两年多的情报系统!”澹台阳心有不甘,也怒吼着回了一句。
“我这不是很厉害么!”我挑了挑眉。
“打仗的时候把刀对准身边的兄弟砍,还一砍一个准,确实厉害。”澹台阳无奈的回了一句,语气里的怨言漫天。
“母后的事,需要我帮忙?”我没理会他眼中的‘深仇大怨’,问了他一句。
“对。”见我一提母后,他的态度瞬间转变,一脸讨好,点头如捣蒜。
。。。
 ;。。。 ; ;
第二十七章
昏暗的大牢深处,一条较为整洁的道路不远的地方,有间石砌而成的坚固牢房。空气里流转的血腥味,还有那令人发指的鞭子击打在人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就是从这间牢房未关的门里传出去的。
牢房里布置的干净利落,看上去还不错。前提条件是,如果忽略掉四周桌上
各种各样的刑具,以及屋中间铁铸造的刑架上穿着一件被打的破烂的青色锦衣的少女的话。
架上的少女,浑身鞭伤,最重的地方,是脸。血肉模糊的脸,看不见其容貌。即使如此,见到她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样的她是丑陋的,因为她的身上有一股气质,不是由内而发,而是从她还完好无缺,如上了釉的白瓷般的肌肤发出,那种无与伦比的美丽,胜过上好的羊脂白玉。让人不容亵渎。
当然,这个人,不包括她面前一身干练的嫩芽黄与霞云色相交接的骑装,刚从马场赶来,手里还拿着马鞭抽人的澹台珞瑜。
澹台珞瑜一脸冰霜,衔悲茹恨的样子让人心惊胆战,乌黑亮丽的一头长发用金粉银漆的镂花木簪挽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抽打了良久,也很用力,握着鞭子的手上露出一道红痕,但她毫不在乎,直到一边伺候着的医女对她行了个礼,示意着再打下去,刑架上的少女必死无疑的信号,澹台珞瑜才停下鞭子,走至少女面前,用马鞭将少女的脸抬起,看不见容貌的脸依旧轮廓鲜明,若是熟悉之人,必会认出这个人是谁。
上官潜玉!
在澹台珞瑜决定从上官潜玉开始查起因时,就已经注定了她的暴露,虽然以澹台珞瑜一己之力,无法知晓上官潜玉的死,但是澹台阳先一步已经暗地公布于众,只是大家都没有吱声罢了。本来以澹台珞瑜与上官潜玉的关系,澹台珞瑜自是不会怀疑对方,可假的就是假的。可以学的会的只有神态习惯,却忘记估算那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