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样的女人,到处咬人,毫无妇德妇容,如果非要说你是‘妇’的话也只能算作泼妇,悍妇……”
“认识你这么久,你除了没长胡子没有种之外还真看不出你跟男人有啥区别……”
“连街角拐弯处的老张家的小黑都比你温柔,好歹那是全上宛城里最凶悍的狗……”
我扭头,面露不屑“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女人,免得你那么孤陋寡闻。穿裙子的不一定是女人,有可能是跑堂的,脾气柔顺的那也不一定就是女人,有可能是人妖,你懂得几个问题。这回让你看看真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睁大你的斗鸡眼。”
沈掬泉好笑道“如何?你要立马生出个孩子来证明你是女人吗?”
我学他吊儿郎当的把胳膊搭在他脖子上,他有点高,我搭得非常辛苦像是挂在他脖子上。沈掬泉身形一定,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似乎不好意思了。我一窘,把手抽回来“走吧,到市场看看,今儿就给你四菜一汤,非让你以后闭嘴不可。”
“就你?能不能吃死人啊?”
我斜眼“你试试啊,如果死了记得托梦告诉我,没死的话算你命好了。”
就这么的我和沈掬泉一路边斗嘴边往集市上走。从大街走到尾,买了不少东西,一条鲈鱼,一篓小龙虾,两种蔬菜,几个鸡蛋,还有一个西瓜,我们两个都是拎了满手的东西,边吃小吃边往回走。
“对了,十三香,十三香,我差点忘了。”沈掬泉笑问“啥十三香?”
“做龙虾的调料,你们这有卖调料的没?”沈掬泉满嘴都是海棠糕,模模糊糊道“那边,我陪你去。”
我们转过身往回走,那老头的摊子上有十三香不过我看来看去貌似不是我们现代用的那种,是果真有十三种香料,我嘴角有些抽动,这十三种香料要熬到哪年去啊?
无法也只好买了,今天说死我也得让沈掬泉这坏小子闭嘴,我小十可不止是只能挖坑钻洞的贼婆子,我早已经被刘二洞调教成多方面的人才了。
“沈掬泉,你跟了师傅多少年啊?”
“差不多十年了吧,我很小就被我师傅捡回来的,我是孤儿。”说着脸色有点淡。
“哈哈,握爪啊,我也是孤儿,不过我可不是我师傅捡来的,我是硬把我师傅懵住了,把他捧到天上糊里糊涂的收下我的。”我笑的得意非凡,棉花糖吃了满脸。
“刘二洞后来说,我是他见过废话最多的孩子,整天闹得他耳根子疼,他还说非要掐死我不可呢。小时候我可皮了,我用我师父的洛阳铲那去翘人家铁门偷里面的草莓,我师傅第二天天一黑跟人家去挖坑,到坟头时候才发现铲子头弯了,结果那一顿好打我没躲过去。”说到这我还很不甘,转过头看着笑眯眯的沈掬泉道“凭啥打我,明明我师傅吃我给他留的草莓的时候吃的可带劲了,这老头真是可恨……”
“别动,都给你吃到脸上去了。”沈掬泉伸手抚了抚我脸颊上的棉花糖,我看他笑的温润极了,一双眼生的明亮亮的,嘴角笑意浓浓。
“呦,这不是小嫂子吗?这位是谁啊?烟哥哥?”
我一定,苏兰?急忙转了脸,果然就在前方,苏兰、季宁烟,长冥、任步行、还有两个侍卫立在我之前。季宁烟的脸色不佳,有点泛青。苏兰自然是幸灾乐祸,一身翠绿色像只绿萝卜。
“不是说走亲访友去了吗?这野男人哪里蹦出来的 ?”苏兰一手挽着季宁烟的胳膊,眼睛挑的老高。
“他是我侄儿,不是野男人,郡主的话也太难听了吧。”我蹙眉,这女人何时何地都精神颇好,唯恐天下不乱,确切的说是生怕我跟季宁烟不乱。
“侄儿?那还真是乱……”我知道她在说什么,怒从中来,往前走了两步,紧了紧手里的东西,暗暗念叨:还有更乱的呢。往前走一步脚下一绊,手里东西顺势泼了出去。
“啊……”苏兰的叫声震耳欲聋,我趴在地上想笑不敢笑,沈掬泉则‘噗’的笑了出来。只见那苏兰挂了满身的小龙虾,被夹得花容失色,哭爹喊娘的。长冥和任步行赶紧上去往下抖,小龙虾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我的龙虾……”我痛心疾首的喊。
“我说你眼睛干嘛的,不看路吗?这都是什么怪物,烟哥哥,你看你看,这还怎么办,让我怎么逛下去了嘛……”
季宁烟脸上半点笑容没有,声音也不见往日的温柔“一起去丝绸庄买件新的吧,不要急。”说完冷眼瞥了我一眼,调头带着人走了。
我傻傻坐在地上彻底愣住,我才是他该操心的那个人吧?眼见我倒地连问都不问吗?就这么扬长而去?
我不禁眼眶发紧,心气的很,朝着他走的方向把手里的笼子丢了出去“王八蛋,去你爷爷的。”不觉得已带了哭腔。
一只手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沈掬泉的笑衬着阳光,明亮极了“起来吧,你这会儿像唱大戏的,还是苦情戏呢,快起来,别丢人了。”
我伸手抹了抹脸“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