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刚闷头闷脑的自己也不知道要跑去那里,一直跑到胸膛里像塞了鼓风机一样,呼哧呼哧的扯着胸口生疼,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他手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才慢慢平静下来,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熊岭来了。
这里因为以前是熊的领地,所以一直被人叫做熊岭,不过上一次有人看到熊出现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地方了。
但是这里因为偏远又荒凉,所以就算没有熊的出现,也无人踏足这里。
龙刚挠着脑袋,看着这周围半人高的野草,有些头疼,眼见着日头渐渐落下去了,纵使他从小山跑山长,夜晚独自栖息在深山,也难免害怕。
但是倔强却不允许他往回走,而父亲的孙厉更让他不敢回家。
龙刚找了块看起来平坦的地方,把外套一脱铺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刚刚那一顿没头没脑的乱跑,让他心中的气顺了些,但一想到林正茅那张脸,心中还是难掩气闷。
他这些天跟林正茅相处的还算融洽,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师傅,如今林正茅做出这样的事情,他顿时觉得自己一颗赤心被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龙刚发泄一般乱薅着旁边的杂草,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咒骂着林正茅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山野的日头总是落得格外快,龙刚刚把左手边的杂草薅干净,山林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
龙刚手中的动作随着最后一点光线的消失顿住了,他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他拍了拍手,混杂着青草苦味的手使劲一搓脸,仿佛某种打气的形式一般。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他直接往地上一趟,双眼紧闭,在心中嘟囔着快睡快睡。
这种自我催眠还是很有效果的,没一会龙刚就真的睡了过去。
随着龙刚的沉睡,刚刚还寂静一片的山林突然躁动了起来。
那半人高的
野草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飞快冲龙刚的方向奔来,野草被分成波浪形延伸着隐入黑暗。
睡得迷迷糊糊的龙刚一边砸着嘴一边翻了个身。
他一动,那藏在杂草中的东西也停了下来,似乎在窥探着他是否真的陷入沉睡。
好一会,那草中的东西又动了起来。这一次速度却慢了很多。
半响,那东西来到杂草边缘,小心的探出一个脑袋。
那像是个人,又不是个人。
微弱的月光撒在那东西上,照亮了它灰白灰白的面色,跟黑洞洞没有眼珠的眼眶,他的嘴夸张的咧着,仿佛在无声的疯狂大笑,仔细一看,它那哪是咧着,根本就是被什么东西活生生的豁开了嘴。
它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匍匐在草丛中,半探着脑袋盯着沉睡的龙刚,半响从口中探出一节鲜红的长舌飞快的舔了舔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