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的萧氏,并不知道燕守战的内心活动如此丰富。
她正忙着筹备燕云同的婚礼。
唯一的儿子成亲,她自然想大肆操办。
只是,灾情加重,很多地方确定绝收,已经出现大量逃荒的流民。
这个时候大肆操办婚宴,恐怕引来御史弹劾,引来众人侧目,引来宫里的不满。
以皇帝的小心眼,吝啬的脾性,得知她大肆操办婚宴,定会记上一笔。
将来时机合适,就要秋后算账。
“哎……”
她有钱,却不能大肆操办孩子的婚礼,心头难免觉着遗憾。
燕云同满脸不在乎,“母亲不必叹气。我们两家的亲眷,都不在京城。婚礼本来就没办法大肆操办,也不能大宴宾客。请个一二十桌客人,足矣!”
萧氏不高兴,“你是本宫唯一的儿子,你的婚礼,却只有一二十桌客人,你是在寒酸谁?你的婚礼,少说也该有上百桌客人。”
燕云同蹙眉,“可是,我们燕家和刘家的亲眷都不在京城,一百桌客人,不可能啊!”
萧氏冷哼一声,“就凭本宫和刘驸马的人脉关系,别说一百桌,就是两百桌客人也能请来。”
只是,不能广洒请帖。
斟酌来斟酌去,犹豫来犹豫去,最后定下三十五桌。
燕云同嫌多。
萧氏眼一瞪,就镇压了他的反抗。
燕云同私下里同四妹妹嘀咕,“母亲脾气好大!我就是说了句三十五桌客人有点多,母亲就嫌我碍眼,叫我不要在她跟前晃悠。”
“你活该!”
燕云歌半点不同情。
“母亲是在替你操办婚宴,你不感激就算了,竟然还敢挑三拣四。”
“谁说我不感激。”燕云同急得跳脚,“我是怕累着母亲,看她总叹气,这才提出少请几桌客人的意见。”
燕云歌连连摇头,看着哥哥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智障。
“哥哥啊,你真是太不了解母亲。准确地说,你是太不了解女人。母亲叹气,你就是说少请几桌客人,不骂你骂谁。母亲为什么叹气,不就是因为不能广洒请帖,不能大肆操办。你竟然还说少请几桌客人,你分明是在唱反调。对于你这种喜欢唱反调的人,就该大力镇压。”
燕云同深觉冤枉,“我是怕累着母亲。”
“为亲儿子操办婚礼,母亲永远都不会觉着累。你个笨蛋!”
燕云歌终于骂出来了,爽!
燕云同气得抓狂,“我哪里笨,我哪里笨?我分明是好心。”
“好心办坏事。”
燕云歌一句话,直接暴击。
燕云同心好累。
燕云歌哈哈一笑,“你看我,我只顺着母亲。即便有不同意见,只会在恰当的时机提出来。你呢,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什么说什么。你不笨谁笨。”
“是是是,我是笨蛋。”
燕云同很是无语,直接投降。
讲道理,他讲不过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