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黑袍人摆摆手,“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请卯之花队长处理好这里的事吧。”黑袍人转身面对日番谷:“想去看看事情的真相吗?跟我走吧。”日番谷踌躇了:“可是……雏森她……”
“那算了。”蓦然冷下来的语调,伴随着由于急速转身泛起波浪的长袍,黑袍人的肩头笼罩了一团白光,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等等!”那毫不留情的转身触动了日番谷某些深处的记忆,他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绒质的斗篷,裹着斗篷的人停下了,偏头由上而下地用某种冰凉的目光斜睨着他,日番谷看着那人坚硬的眸光顿时说不出话来。
只能慢慢垂下自己的手,当最后一丝细小的绒毛快要从指间溜走时,他的手被抓住了,日番谷抬头,那原本像钢铁一般冷固的瞳光此刻柔软得像蜂蜜,液化了的温柔流淌其中。
“真拿你没办法,走吧。”轻浅如同风的絮语。
下一秒,日番谷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手肘和腰被托住”的亲昵姿势,以及再次感受到了像刀一样的风。
停下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双亟之丘,黑袍人迅速放开了他——速度之快让他几不可察地失落了一下。
蓝染在橙色的反膜中缓缓上升,朽木白哉浑身是血被露琪亚搀扶着。蓝染拿掉眼镜,捏碎,像是要斩断自己的过去般决绝。
“蓝染,”不再是纯金属质的声音,即使低沉醇厚也听得出来是女声,蓝染向下看去,那个黑袍人摘掉兜帽,黑发如瀑,眼神似铁,嘴角含笑,“终于立于天上了么?”
朽木白哉惊愕地瞪大双眼,是她,她从那地方出来了?满心惊诧却有细微的雀跃细细渗出。露琪亚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惊讶的声音却仍然从指缝间泄露出来:“血,血枫姐?……”
我纵身一跃到和蓝染同样高度的位置,将地面上的惊呼抛却脑后。随着蓝染一起徐徐上升,我好整以暇地面对蓝染暗含戒备探究的目光,笑眯眯地说了句:“蓝染队长尝过被背叛的滋味吗?”“哦?”突然转变的称呼让他觉得有点不祥。
“如果没有的话……现在试试也不晚哦,那滋味是很不错的。”我轻轻地笑道,“对吧,凤箫。”在另一个反膜里的凤箫眼神一闪,手上的指甲骤然暴长,五指成爪,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烈地从后面贯穿了东仙要,然后迅速抽出手来到我身后,我丢给他一块丝帕,他接过面无表情地擦拭手上的血液。
蓝染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眼中戾气渐重,却仍然轻言细语:“西佛克奈利……”“从一开始就我的人。”我微笑着打断他,“而他,绝对不会背叛我。”我们之间的羁绊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亲爱的蓝染队长。
“所以你的目的是?”蓝染偏头问道,“崩玉吗?”“不,”我笑着摆手,“只是一点利息而已,海燕的。”海燕这两个字甫一吐出,蓝染就知道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那个志波家的男人,时刻记着他的死亡然后在五十年后的今天算到自己头上。
“可是,”蓝染同样微笑着,“你实力再强也不如队长呀,血枫。”我耸耸肩:“这可是个大大的难题呀,不是吗?可是除了灵力,我还有其他的手段哦,不如试试吧。”
我脸上露出了恶意的微笑,双手掐诀:“成之术者,解其咒封,听吾号令,锋芒毕露,择血而噬。开——刺血之花。”双臂倏尔一展,在扣着的手指下方爆出一朵精巧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啊,此刻却是如同凌晨一点的天空那样黑沉,当最纯净的事物染上肮脏的色彩,带来的是深不见底的恐怖。
蓝染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样涨红了脸,因为他全身的血液在一滞后加快了流动的速度,那速度就像脱缰的野马,心脏无法负荷这样的压力,像是要爆裂般的痛苦让他几欲死掉。
“射杀他,神枪。”一直冷眼旁观的市丸银按捺不住了,一刀捅过来,我顺势松了手诀,蓝染一下子跪倒在地不住喘息,眼前一片跳跃的光点,却仍然看到那个女人跃回地面,一声满是遗憾的轻笑传进他的耳朵:
“不能杀掉你真是太可惜了蓝染队长……所以只能让你受受苦了……是吧?”
蓝染收紧了手,骄傲如他,绝不会放过任何羞辱他的人。
天空的裂缝闭合,我站在地上对着一众熟人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总队长看着我,脸色阴沉:“你逃出来了?”他是指那个小小的密室,而周围知道五十年前事情的却以为是那个地方。
我轻松地耸耸肩:“早说过你困不住我。”简单的易容术,将门口的一个死神易容成我的模样,并实施精神催眠,也就是一种简单的幻术,做完这些只消让他待在那个密室里就好了。当然,另一个死神的催眠我也不会忘记。
“另外,我希望蓝染的事情完结后别再禁锢我,”我脱掉斗篷随手交给一旁的凤箫,冷冷地笑道,“五十年前我让你在五十年后的今天带我出来可不是让你换个地方囚禁我。”除非是计划需要,没人能随意禁锢我的自由。
总队长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我身后的凤箫,沉声道:“十一番队员西佛克奈利,下押十一番队牢,下周审判。”
话音刚落,马上有两个队员过来架住凤箫,我没有阻止,看着凤箫道:“去吧,会没事的,这五十年来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吧。”“好。”凤箫不无担心地看了我一眼,“你自己也小心。”
“我没事的。”我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现在实力远远低于从前会吃亏。凤箫最后看我一眼,转身和两个死神走了。
总队长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再管我,径直离开了,只留下四番队的队员治疗伤员。我靠在双亟的柱子上,望着总队长离去的背影凉凉地感慨,早这样多好,老人家要那么强的控制欲干什么?免得到时候被我顶得来得了脑梗阻或是心肌梗塞什么的我还得担上一个不尊老的罪名。
完全不负责任地翻了翻眼睛,我扫视全场,目光落在一直呆站在一旁的白发小队长身上,我一下子站直了,我得和他解释一下,我回头扫了一眼,朽木白哉有卯之花队长,此刻正拉着露琪亚的手“诉衷肠”呢,看来没什么大碍,反正死不了。
没想到朽木白哉转过眼来,对上那双琉璃似的眼睛,我很不争气地被电了一下,原本的洒脱姿势顿时有些走形,我匆匆地丢了一个“我先走了”的眼神就急吼吼地朝日番谷走去,一路上不住地懊恼,这一千年来又不是没见过美男子,朽木白哉虽帅但放在帅哥遍地都是的修真界也不算极品,怎么今天就突然失了仪态?失态,实在是失态啊。
看到日番谷的眼睛,我倒是一瞬间平静下来了,管它失态不失态,通通滚边。
将他拉着瞬回十番队队长办公室——之所以没回十一番,那是因为我可不认为那里还有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