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正在住院休养耶!你们一大群人在这里干什么?泡茶、吃水果、讲古……你们以为我的病房是野营中心啊?还不给我滚出去!”
怪啦!才说“红狮”转性了,怎么立刻原形毕露?
一名记者悄声问彼得。“你刚才说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彼得不满地瞪眼骂道。“韫礼,我在帮你接受访问耶!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我肋骨断了两根、鼻子都被打歪了,你怎么就不顾顾我的里子?”想起连住院都不得安宁,郝韫礼胸腔里的怒火就直往上飙涨。
“我知道,既然你这么不合作,我也有办法。”认识他这么久了,彼得难道还弄不清楚,“红狮”的蛮性是为谁才收敛。
他径自拉开病房门,对着在护理站里,为郝韫礼补救那残缺人际关系的唐欣喊道:“唐欣,你家的火狮子又在喷火了。”
唐欣琼鼻轻皱,她都还在为他的粗鲁向护士小姐道歉,怎么才转眼,他又惹祸了。
“韫礼……”细细柔柔的嗔嗓宛如春风般吹了进来。
“全部出去,我要睡觉了。”他用力拉上棉被、蒙住头,谁也不想理了。
唐欣对他的任性是好气又好笑,不过伤患最大,还是依着他好了。
“对不起,他今天已经累了,请你们明天再来好吗?”
彼得看看失望的众人,又回望为难的唐欣,一时半刻也拿不定主意。
唐欣从柜子里翻出几卷底片交给彼得。“这是在非洲时拍的底片,可以麻烦你顺便送回‘采利堂’的总部吗?”
“这些底片没被搜走啊!”彼得望了眼正躲在被窝里生闷气的男人,原来要当一名摄影师也不简单,都快被打死了,还得想办法保住珍逾生命的底片。
“这里还有一卷,送给报社吧!”郝韫礼突然掀开棉被又丢出一卷底片。
“这是……”
“S国政变实幕!”郝韫礼冷笑。把他打得这么惨,他不藉此将所有内幕爆出来,这些拳头不就白挨了?
“你拍了?!”讶异的可不只彼得,这是最佳头条啊!“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若拍到被你发现了,这些底片我还能带的回来吗?”
“可是你的相机明明被搜刮走了啊!”
“韫礼在送出相机前,先把底片取下来了。”唐欣偷看到了,他连在挨打时都不忘拍照,然后用相机与武装军人们交换琳逢时,他送出去的是一台空相机,底片则私A了下来。
郝韫礼笑睇她一眼,还是他的亲亲好女友聪明,其它的家伙还当他转住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却不知道他的报复其实是最奸诈、最厉害的。
“这些照片也可以给我们用吗?”那些记者们眼睛都发亮了。
“只要你们保证不再来骚扰我、留给我一个安静的休养空间,这些照片就免费送给你们做独家头条了。”他忽然笑得极其和善。
可以看见每一位记者眼睛里都对他写满了“心”号,简直当他是世纪末的救世主了。
“郝先生,大家说你转住了,我们本来不信,原来全是真的,你放心,这篇报导我们一定会用尽全力写到最好,再见。”记者们心甘情愿地走了。
偌大的病房里,瞬间只留下唐欣和彼得。
她半带嗔意地斜睨着他。“你分明是故意整他们,照片给大家用,刊得都浮烂了,还算什么独家头条?”
“还是头条啊!只是非独家而已,他们自己不把话听明白,怪得了谁?”郝韫礼躺在床上,心情大好。
好半晌后,彼得才回过神来。“我错了。你哪里是变好了?你的脾气还是一样差,不同的是手段变奸诈了。”
“我告诉过你我要转性吗?”郝韫礼特意压低了声音。“还有,你不去做你该做的事,杵在这里干什么?”
“呃!”他不过是来凑凑热闹嘛,既然现在也没戏看了,不如就……走吧!“我先走了,再见。”
“不用再见了。”郝韫礼没好气地吼了句。“除了唐欣,我不想见任何人。”
“韫礼!”她红着脸跺脚。
彼得饶富兴味的视线在他二人脸上流连了一会儿,原来郝韫礼的“转性”是在这里啊!可怜的唐欣,被这只狡滑的奸狮给骗了。
“你好自为之。”他丢下这句话,一秒钟不敢多留,脚底抹油溜了。
唐欣绯红的双颊染着淡淡的嗔意。“你实在是……老是乱来!”
他闭紧嘴巴、笑眯了眼,对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