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连亲亲失神走向八宝,像是明白什么,恨意展露,颤抖着声音说道:“宝儿……韵姨夫在骗你,他在骗你!”
白棋瑶脑中空白一片,看着满是血色的小儿子,想起了已故唯一钟爱的正夫。想起了小儿子刚出生时皱皱的嫩粉脸,想起了小儿子小时候聪明可爱的童语。刹那间记起了很多很多。
连玉锦瞧见白棋瑶满脸不忍,痛惜的望着白韵,揉着被八宝踢到的胸口处,蹒跚走到白棋瑶身旁,瞥了眼神色复杂但同样心疼的樊玉,小声提醒道:“城主,别忘了……都城!”
终究在白棋瑶心中权利是最重要的,亲情已经不属于她了。对上连玉锦坚定的双眼,硬下心肠,向樊玉说道:“樊大人,小儿的苦肉计使得炉火纯青,您别吓着了!全赖老身管教不当,不仅做出此等恶事还陷害老身!”
好似没听见连亲亲在说什么,八宝抱起白韵,挺直背脊,朝白棋瑶寒声说道:“老匹妇!我怀里抱的可是你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你现在连畜生都不如!”
八宝看也不看欲言又止的樊玉,与气得老脸上青筋直突的白棋瑶。
“不准走!你不能走!”连玉锦对白棋瑶使眼色成败在此一举,怎可轻易放他们离去。
“本小姐的脾气不是谁都能尝到呢!”八宝怒极反笑,抱着白韵飞起一脚踢倒连玉锦,“本小姐其他本事没有,最近踢人踹畜生的工夫日益渐长!”
连玉锦被踢狠了,半跪在地上捂着腹部,说不出话来。
连亲亲对自己亲娘视若无睹,一心望着故意忽略自己的八宝。冷静下来如何让八宝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樊玉怕白棋瑶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出声制止道:“白城主,韵当家到底是你儿子呐!治伤要紧……”
“樊大人!老妇大义灭亲,忠心只为当今圣上,何不成全!”白棋瑶正气十足。一副忠臣良民的好模样。
“来人啊!”白棋瑶朝书房外被八宝来时踢得七零八落的护院叫道。看着书房外里一层外一层的被包围住,得意洋洋地对镇定的八宝笑道:“进来很容易,出去难比登天!”
樊玉知道这次白韵是在劫难逃!只能设法保住他们连家不被白棋瑶所吞,待日后完成“那件事”,再补偿给他们吧。
见八宝撕下衣衫下摆轻擦白韵额上恐怖的伤口,连亲亲急忙过去蹲下,想要帮忙。
“我不知道你和爹究竟怎么了,也不清楚你为何要这样说我爹。表哥,这里的一切一切好象都在做梦,呵呵……我估计是没睡醒……”八宝机械的说道,笑声酸人,痛人。
白棋瑶乐于看到亲外孙女失魂落魄的丑样,精神颇好的坐在红木椅上,翘腿喝茶。
在连亲亲将要开口解释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时,樊玉忽然厉声冲八宝说:“戴罪之人,竟敢藐视本尚书!无法无天!”
连亲亲微震,低下头沉默不语,看着白韵苍白不失风韵的侧脸,苦味深深,却无从开口。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连亲亲的声音,反倒传来樊玉官腔的喊声。
白棋瑶连玉锦二人一个看戏一个狠瞪八宝。连玉锦看出自己儿子的犹豫不决,眼珠骨碌一转,对悠闲的白棋瑶说道:“连家表少爷可是大大的功臣!”
连亲亲恐惧的望向连玉锦,咬住下唇,眼泛泪光。
“这怎么说?”白棋瑶是真好奇,不过幸灾乐祸居多。这俩人完全无视樊玉的存在。
“咳!”樊玉不满的咳嗽一声。警告性的看了眼正准备大说特说的连玉锦。计划呀计划,这次真是作孽了!樊玉也头痛,拆散人家情投意合的一对怕是会折寿!
“不是要审问么?尚书大人。”八宝微抱着白韵,让美人爹半躺在她怀里。
这话正中白棋瑶之心,听八宝这么说立即坐正身,双目炯炯有神看向樊玉,认为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老脸笑成一朵花。连玉锦也满心期待樊玉将要脱口的话。
“连八宝你可参与毒害连丹凤一案?”樊玉问道。
手指偷偷在白韵发上的簪子上用力,食指顿时划破一条长口,假装在给白韵擦脸,就着流血的手指将精气血滴在白韵额上,八宝心中暗念:急急如律令!
“连八宝!”樊玉提高嗓音。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问话上,谁也没看到八宝的小动作。白韵额上骇人的伤口瞬间缩小。
“恩,在忙呢。”八宝拂开遮住眼眸的长发,匆匆出门来不及打理,又是披头散发的邋遢样。
“疯子的教养……樊大人请别介意,我这个八宝外孙女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白棋瑶恶劣的贬低八宝。
低头不语的连亲亲握紧双拳,泪水流入颈窝。今天八宝受得所有委屈就像利刃划在自己心上,一条又一条的伤痕,罪魁祸首却……抬眼伤心的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白韵,心中明白他在打得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