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躺在女儿房间的睡榻上,想了太多太多。
今天是为了让连亲亲与自己坐同一条船才说了隐藏在心中已久的话。宝儿如此抗拒权利,怕的是陷进去吧!
“连亲亲,你将我女儿害到这种地步,不付出些……也太对不起你了吧。”白韵轻抚身上的锦被,星眸微暗。
第十三话 合王俯之脱逃
回去的路上,凌景宁缠问八宝究竟遇见什么趣事,耽误了这么些工夫。害得他……真情流露,怪羞人的!八宝一问三不知,同凌景宁话也不多,专心于合王俯的事。
“到了……我先回房,麻烦转告家姐,半个时辰后来我这。”八宝看了看还不算太黑的天色,对凌景宁吩咐道。心中另有一番计较。
凌景宁瞧她心神不定地“焦躁”样,爽快的应承下。只想留好印象给八宝,希望能挽回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自负性格。
道了声谢,八宝略显欢快的冲凌景宁笑了笑,转身着急走开。
时间正好,用那个方法绝对可以找到八毛的具体位置!八宝迫不及待的推门入房,将在里头伺候的侍从如数赶至门外,威胁他们谁要是擅自进房,定告知凌小姐严惩不待!
将炉中的香灰均匀的围着八卦图撒了一圈,门窗缝隙被她用符咒挨个贴住。八宝用蘸过鸡血的毛笔在房间四角方位仔细画上招魂符咒。这个“八卦图”仅仅是八宝手工制作粗糙而成的物件。
定定心神,八宝深呼吸三下。盘坐在冰凉的地上,正对前门,看着鼎中燃起的烟缕,八宝平心静气地闭上双眼,两手举起交握抵在额前,轻声急促念道:“凝阴合阳,理禁邪原……风刀考身,万死不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眉心一点红光冷泛,八宝身子微微颤抖,不管自己呼吸困难的吃力感,片刻不停的念着招魂咒,想将八毛的魂魄招来询问,这是她唯一能想出的办法!
摆在八宝面前的八卦图像是被人移动似的,急速转动,香灰却丝毫没有溢出。
关在铁笼的八毛当下感到体内的魂魄被两股力量用力撕扯,笼边的烛光忽明弧暗,血坛的冒气声越来越剧烈。散小妹醉得不省人事,散二惊恐的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见到八毛不断呜声在地翻滚,顿时怒气横生,拿了散小妹的长刀走向哀叫不止的八毛。
“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清楚感应到八毛的痛苦,八宝立即念下安魂咒,从眉心扩散到全身的刺痛使得八宝后背衣衫尽湿,千万只虫蚁啃咬的痛觉混乱着她。心中屏弃杂念,八宝尽自己最大的精神力来帮助八毛摆脱另外一股不知明的束缚。她变得怎样无所谓,庆幸的是八毛安好的活着!
有了安魂咒的抚慰,八毛猛得安静下来,瞧见散二神志不清的朝它走近,八毛看准角度等待最后一搏!它现在知道了,刚刚是八宝在作法招自己的魂魄!
周身被怨气所罩,本性已失!血坛……里的婴孩恶灵正在逐步吞噬散二的精气,八毛摇着狗尾巴同时强忍着身体中怪异的疼痛,紧紧盯着散二下一步动作。小狗眼瞥到那些白蜡烛暗了许多,光晕也不甚强了!
“往哪跑!老娘劈了你个畜生!”散二停下脚步,高举长刀,脑袋昏眩,大叫着砍向已被她逼至角落的八毛!
“噢呜!”瞅准机会,八毛用足气力扑向散二,一泡童狗尿正中散二脸面!偷袭成功的八毛“噢呜”一叫再次伸出前爪狠狠剐在了散二胸前,刹时血流飞涌!
闷哼摔地的散二浑身抽搐,大翻白眼,身上暗灰雾气愈拢愈多。血坛中的气泡声越加激烈,八毛狼狈的爬起,拼着最后一口气逃出巫术包围的铁笼周边,跌跌撞撞地跑出石房……
“噗!”鲜血喷出,八宝随手抹掉唇边的血渍,气喘道:“八毛……我等你……”正是由于八毛争脱了那股力量,自己才会正对面的被冲击到!八毛……总算安全了!
隐隐作痛的前胸提醒八宝,她最在乎的伙伴不久之后就能与自己并肩作战!
摇晃着站起,八宝按着胸口走到床前,累极的倒在榻上,神情放松,呼吸慢慢平缓。陷入沉睡的八宝似乎忘记了凌宁安即将到来。
合王俯
“老家伙,你……没事吧?”灿儿略微有些慌神,这老不死的要是出些什么事,那自己岂不是一生都得保持五六岁的模样了!
满脸皱纹,发色全白的老婆婆用枯瘦的食指颤微微的勾了些细小的红色肉虫,灵活的舌头将它们尽数卷入口中,享受的咀嚼着“美味”。
灿儿恶心的伸手抚了抚双臂,皱眉看着老家伙变态的自救。
“……好些了没有?”灿儿不去看黑色陶罐中蠕动的红色虫子。这些东西天天看夜夜看,也没能让她适应!上天保佑……早日脱离这老家伙!
“咳……咳……”老婆婆浑浊的两眼扫过神色不对的灿儿,咳了许多声才嘶哑出声:“不要担心我……死不了!舍不得我的……徒弟啊……”
徒弟?灿儿气得两眼发黑,恨不能一脚踹过去!想她堂堂大启合王,现在居然成了小幼女!外边流传自己的作风不良……合王灿儿有苦说不出,都怪她着了恶人的道,被巫术弄小不说,一家老小的命全吊在这老家伙手中!
“屋子不透气,憋得很!”灿儿转身环视烟雾缕缕的房间,四处都是黑色陶罐!
“咳……阿灿,此次敌对之人,有些棘手呢!”老婆婆示意灿儿上前给她顺顺气。
不甘愿的抬起小手,有一下没一下敷衍的帮老婆婆揉胸口,灿儿努力缓和表情,关心问道:“老家伙,你这次莫名其妙捉只狗做什么用?炼蛊?”灿儿小心试探。
“阿灿,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老婆婆盯着灿儿的小脸,不放过任何脸部神情。
“那你怎么……乱吐血?对手很厉害?”灿儿小眼珠转了转,换个方式问道,总而言之,就想从那张老嘴里套出些什么。
“摸不清底细……哎……当初不该接这趟任务……”自己被钱蒙了眼,千里迢迢赶过来落成这般境地,终日见不得阳光!敌人未知……不该仗着一身蛊术自负啊!
灿儿听到关键字,兴奋的追问道:“任务?是谁……”
“阿灿,收拾了散家姐妹。做得干净些,石房……尽早毁掉!”老婆婆靠坐在床头,冷声吩咐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