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点点头,穆云平早将八宝抛之九霄云外,她只需即墨聪管制大启。在穆云平心中,大启比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
很久以前,皇室中也出过即墨聪这样的皇子,一身本领,胸襟堪比女子,只可惜……生不逢时,牺牲于后宫的勾心斗角……那是她第一次爱上的人儿。
穆云平帮即墨聪,为的是圆梦,以弥补早年的遗憾,即墨聪便是她的寄托。
白韵要见自己的女儿怎可被人拦着,当下对着即墨聪派来的守卫狠狠出招,差点出了几条人命。
冷哼一声,白韵推门说道:“区区看门狗,也想挡道。”
被白韵伤到的五人,吭也不吭,互相扶持爬起,对看。其中一个脑子稍微机灵些的,立即踉跄着去通报即墨聪,白韵闯进里屋。
白韵恍如隔世,他离开了一会儿,自己的心肝硬生生的被扯碎。
忍住咳意,白韵迟疑的走近“睡”在床间软被内的八宝。纱帐内,八宝面色灰白一片,毫无生气,饶是谁见到了,也不会认为八宝还有生机。偏偏即墨聪不肯妥协,以命要挟自己,说……八宝仍能醒来。
原本抱有一线希望的白韵,看到女儿无法入土为安,心中悲戚难当,阵阵咳嗽声,闷响在屋内。
咳着咳着,白韵脸色突的一红,猛然呕出一口血,不在意的用帕子拭拭唇。白韵小心坐到八宝边上,亲昵的凑过去亲了亲八宝早已失了温度的前额。
“早知如此,爹爹就该多亲亲宝儿,爹爹亲亲,宝儿的病就能好了。”白韵温柔的声音似乎掐的出水来。
“宝儿。”白韵想了想,依然爱惜的将八宝抱进怀中,任冰冷的身体靠着自己。
白韵一下一下轻柔的拍着八宝,像在哄她睡觉一般,自己也倚在床头,同样盖上被子。
“宝儿很冷吧,爹爹捂暖你,爹爹错了,不该把宝儿拖进皇室的泥潭。宝儿别生气不理爹爹,爹爹知错了。呐,宝儿,爹爹认错,你应一声好么?宝儿可以不说话,就应一声……动下手指也行。”白韵泪水沾湿八宝的面庞。
贴着八宝瘦削沁凉的小脸,白韵无法自已的哭出声,“宝儿,爹爹错了。世间事,无法全然掌握在我手,我的宝儿……你在哪里……在哪里……”
“别怕,宝儿。爹爹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呀,昨夜进皇宫捉了即墨萝……宝儿,爹爹帮你报仇,好好的回报她,你说,可好?宝儿不说话,那爹爹就当宝儿高兴了。真好,宝儿,爹爹很久很久没抱过你了。爹爹太笨,不管是疯的女儿还是聪明的宝儿,你们都是我白韵的女儿……爹爹,白白浪费了两年时间,宝儿……原谅爹爹,爹爹再也不会不要你了。”白韵紧紧抱住怎么也捂不暖的八宝,喃喃说道。
“宝儿,你说,下一个……我是叫连亲亲来陪你,还是……蓝八布。即墨聪,宝儿别急,即墨聪暂时先放他一些时候,等……他肚子再大些,爹爹便叫你的孩子一道去伴着你。宝儿,开心么?”白韵癫狂的笑道,字字狠厉,由他说出,却温柔似细语。
即墨聪丢下穆云平,慌忙赶来,见到白韵正在床上抱着八宝,怒火爆发。
“滚下来,放下宝儿!”即墨聪不顾泪流满面的白韵,他不想看到软弱的白韵,白韵软弱了……他怎么办?宝儿怎么办?
“宝儿,爹爹学会做菜了,你想吃什么,爹爹会去学的,一定学好,日后只过给宝儿一人吃。”白韵听不不见,看不到,此时的他只想弥补八宝所有的爱。
白韵发现,他根本没有做到父亲的责任,有了这一认知,白韵更是心痛难忍,抱着八宝已是吐了好几口血,染红了月牙色的白色衣裳。
即墨聪恨声道:“白韵,别惊扰八宝,她要是醒来看到……”
“该醒的是你。”白韵轻抚八宝的面颊,任由泪水肆虐,言辞也不似平常犀利,“宝儿很冷,我怎么也暖不了她,即墨聪……你们皇室不是有凝魂丹的么?今日麻烦你走一遭,将那东西带来,给宝儿含着。”
凝魂丹乃大启至宝,传说此丹可栓住人的一魂一魄,亦能保持尸身的完善。
白韵昨夜去的匆忙,没有找到凝魂丹。
“放开宝儿!别扰了她!”白韵的话仿佛是缠丝一般,透入即墨聪心房,一丝一丝缠住他,让人呼吸不得,胸口刺痛。
即墨聪提醒自己不能再哭了,再哭……会将宝儿哭没的,他的宝儿正在找回家的路,找到了,便能永生用世在一起。
“宝儿在掉头发,宝儿身上……有尸斑。”白韵扭头死死盯着即墨聪。
即墨聪惊恐的瞪大双眸,无法置信。他的宝儿……瞬间,天旋地转,即墨聪伸手想要碰八宝,随即眼前一黑,不知人事。
第二十六话 胎 上
白韵在即墨聪晕过去后,仍旧抱着八宝不放,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贴心话,他不在乎八宝是否听得到。
最后,还是守在屋外的语琴察觉不对,苍白着小脸冲进屋,哆嗦了一会儿,立即喊上外头的侍从,将冻的浑身冰冷的即墨聪抬回房间。语琴心中怨白韵,但看到没了生气的八宝,再多的不敬之辞,也说不出口,只能硬憋怒气。
此时已入夜,定国府中闹腾的厉害。定国公子昏迷了此般大事,硬是被语琴语兰兄弟揽了下来。语兰焦急不堪,无法随便请太医,又实在担心即墨聪,一时兄弟俩乱了阵脚。
白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们手足无措时,自己独自再度夜闯皇宫,盗了凝魂丹,外加一个面如土色的太医。
语兰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只着白色里衣的太医。
“蠢东西,还不快快诊脉!”白韵嗤笑,眉眼间净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