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略有闪神,待镇定过后,满脸嬉笑,安王身旁自有太医诊治,太傅与列为大人太过多虑了,不过,此番好意定会禀报太贵妃,太傅用心可佳。
“你们懂个屁,安王得了怪症,流血不止,宫中太医手足无策,太贵妃跟丞相更六神无主,难不成要看着安王血尽而亡!”越林一番狠辣的话,让禁军为之一惊,更惊了安王之流的心胆,无不聚拢来,听个清楚,事关他们前程,万一安王真有个好歹,他们好不容易着道了靠山倒了,他们其不是要被压死。
“越大人不要在此信口开河,此乃宫中密事,越大人怎知,莫非?别有用意!”
“越大人当然不知!”太傅洪亮的声音打断了禁军的欲加之罪,见其与安王之流无不目光灼灼而来,太傅接言道。“是老夫告诉越大人及列位臣公知晓,老夫最厌恶说话时,被人打断!”太傅一道狠戾的眼神,将禁军逼退。
“是先皇,是先皇托梦给老夫,叫老夫寻访名医救安王!尔等休在此胡搅蛮缠,速速进宫禀明太贵妃,就说先皇托梦给老夫,老夫依先皇法旨,寻来名医圣手,救安王于怪症!”不容反驳,更不会任何质疑,太傅话说的镇定,说的坚决,说的斩钉截铁更一针见血。
迟疑片刻的禁军,转身从小门急入宫中禀报,至于安王之流七分信,三分疑的看着太傅,正待要开口询问时,被越林待人将其一干人等推离太傅身边。
时间在此霸气恢宏之地,变得缓慢甚至有些静歇,想来也在情理之中,得给太贵妃一个好生消化接收的时间吧,这先皇不仅给她托梦,更托给了三朝元老重臣的太傅,此事何止大,更玄的厉害,想来不明真相的先皇是要救自己的儿子,故此才让见识渊博的太傅请来名医。
“慢着!”
宇文启一声重喝,禁军头头的脚步嘎然而止,转回身恭敬的等着。
太贵妃不悦的看向宇文启,“不管是真神医还是太傅之计,哀家宁可信其真,别忘了,只有你我还有秀萍知道先皇的那个梦,若不是真梦到了先皇,太傅怎敢以此胡言乱语,更知道安儿得了血流不止的怪症,这一切定是先皇告之。”
“糊涂,若先皇知道安儿得此怪症,为何不知安儿是我的?”碍于外人在场,宇文启的话点到为止,太贵妃一下子没了声音,这的确说不通,可是,希望就在眼前,拒之门外,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不易而来的儿子静静地死去。
“去,无论如何哀家也要见见那位神医!”
再次得令,学精的禁军缓缓退下,待到门口时,也不见殿中有任何反对之意,禁军抬腿便跑,看来先皇真的托梦了,他先前可没有任何怠慢之意。
“无论如何,不能让太傅知道皇上的事!”宇文启声音低沉的说着,见太贵妃点头应下,其接言道,“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似被灌进了凉风一般,我们防着堵着,就是不让他们踏进后宫一步,没想到一个先皇托梦,他们不但进来了,更进的光明正大,堂而皇之。不好,我的感觉非常不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安儿的身子你也看到了,哀家会让他们在此止步,其余地方,我们的人不是一直守的严严的吗!”
“哼,严?简直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我一直弄不明白,到底皇上是如何消失不见的?难不成挖了地洞跑了?”
“你胡说什么暖阁里哪来的密洞!”
“什么?你说什么?”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了宇文启脑中,急切的追问着太贵妃的刚才之语。
“什么什么,我说暖阁中哪来你说的什么地洞,密洞的!”太贵妃轻斥道。
宇文启的脸瞬间纠结,脸色更难看的可以,“地洞?密洞?密洞?密?怀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是怎么离开的了。是暗室,是密道,暖阁中定然有暗室,密道,坏了,坏了,我们为什么没想到,使我们自己害了自己啊!”
宇文启的大悟大悔之语,让太贵妃愣于当场,待缓过神来时,满目痛悔,不是后悔对皇上如何作为,而是当初为何没想到这一点,为何没把皇上所用的屋子里里外外,从上到下的翻查一遍,现在就算肠子都悔青了,又能如何,那今日太傅所来,会不会与皇上有关。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等人到了,见机行事,如若真是依先皇的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梦,替安儿请来神医,那说明他们还不知皇上的事,如若神医是假,使他们借机进宫的幌子,你就治他们一个欺瞒以及乱闯后宫之罪。”
“好,见机行事!”
太傅所请神医不但古怪,更好排场,不见生人面,不下马车,那架势是想让马车直接行进宫中。无奈宫中急等着神医救命,宫外又有太傅等人将神医真说成了神人,于是,那又小又土气的马车稳稳当当的驶进宫门,朝后宫太妃殿奔出,马车都能进了,再拦着那些心急似火的朝臣又有何用,干脆一起进宫热闹吧!
随着一直守在殿外的秀萍几声急喊,殿内的太贵妃跟宇文启相继起身,此时可容不得他们像以往那般,等着来人一步步,进入太妃殿,他们要亲自看着盯着防着。
但见太傅恭敬的朝车里通报着,车门随即打开,相继跳下两个黑袍遮头遮面的高大男子,随后还有一个身形清瘦,略矮些的瘸腿男子,没等那人站稳,竟然又钻出一人,此人身着暗紫锦袍,头脸依如先前那三个男人,没想到马车不大,到能塞下这四个大男人。
随着四人下车站稳,宇文启的手竟然莫名其妙的抖动起来,太贵妃在见到最后那个紫袍男子时,气息明显不稳,一双凤目恨不得穿透那遮脸布,看看其下到底是张怎样的脸,为何那般迫人心神,压人气息。
第十三章 血之花
“原来丞相大人果然在太妃殿啊,甚好甚好!”太傅热络的话听在宇文启耳朵里,非但不亲切,反到越发心凉,更越揪越紧。“太傅,他们便是你请来的神医?哀家怎么感觉?”
“哈哈,太贵妃莫怪,既然是神医,脾性自然与凡人不同,只要能治得安王怪症,能救这天下,便是降世神医!”太傅笑言道。
“太傅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救这天下!”太贵妃的声音有些尖利的问道,可是太傅仍挂着似有似无的亲和笑意。
太傅手抚白须,理所当然的说道,“难道是臣老了?还是口齿不清?臣的确在说可救天下!”
太贵妃突然笑了起来,清淡更隐含冷意的笑言道,“太傅着实有些糊涂了,这雷鸣的天下是皇上的,几时用得着外人来救!”
“噢?不知太贵妃口中的皇上是指哪儿位?是臣等一直期盼见到的皇帝陛下?还是?”越林拿腔使调的问着,那满的好奇着实让人看着碍眼,自然引来宇文启的厉声怒斥。
这雷鸣的天下能是哪个皇上的,当然是澹台皇族的天下,此话说得巧妙更说的隐含深意。
“太傅今天到底是来救人?还是别有所图,故意扰事!”宇文启毫不客气,直截了当点明,此话一出,太傅等人没了笑脸,无不严肃甚至严厉的看着挡在门口的太贵妃跟宇文启,至于那被请来的神医,仍是长袍遮头遮脸遮身,静静地等在一旁。
阶上阶下形成了对峙之势,一旁等候的神医,丝毫没有被请进殿中治病救人的意思,此时,安王之流各个知道夹起尾巴,不偏不帮,不说不参与,老老实实站着看着,待到有结果了再随风倒去也不迟。
“太贵妃是不是应该让神医进殿!安王是死是活,总该见见,否则,怎么对得起那番良苦用心!”冷冽刺骨的声音自黑袍人口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