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予歆轻轻地笑着。“一个军火商居然会想搞起古董拍卖?”她挑起一眉,语调中有浓浓的质疑味。
“你说得好像我是在搞漂白。”她的眼神引来岳远一阵低笑。
“难道不是吗?”虽然目前她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不过就算是三岁小孩,也会为这件事而感到匪夷所思吧?
“我没必要搞漂白。”岳远坦然直言道。
截至目前为止,他不认为家族的事业有何见不得光。或许制造军火会让人觉得有罪恶,但使用者是否也需负担部分的责任呢?
“那你干嘛躲到台湾来搞古董拍卖?”迎着他的视线,她的眼里有着正义的烈芒。
“拍卖古董只是我的兴趣。”他不喜欢她的口吻。说得他好像浑身罪恶似的。
“兴趣?”予歆嗤哼了声,径自往前又走了几步。
“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敌意所为何来。”岳远跟着她。她吸引他、让他着迷,但她却表明了非常厌恶他的身份背景。
“是因为我的家族事业吗?”他想,也唯有这个原因了。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听你的意思,好像我应该为你喝采,谢谢你造出许许多多的枪枝、飞弹、装甲武器……”她说了一长串,直到发觉情绪似乎有些失控,才忽然停了下来。
岳远看着她,眸光闪烁地让人猜不透心思。
“我不认为你以上所说的东西有何罪过。”从不怀疑她有副好口才,但他心里的是非标准,早有认定。
“与其说我家族所制造的是罪过,倒不如说使用者更当秉持着良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能因为江面上有船只翻覆,就说江水罪恶。
简单的譬喻,军警界每年不都编列预算,来购买这些枪枝武器吗?如果制造商没了,那这些社会治安的维护者,是否都要赤手空拳地与歹徒搏斗?
“什么使用者良知?”予歆的语调突然拔高了几分,“废话少说,你不是要比剑?”她决定将怒火发泄在武斗上。
虽明知他所说的不无道理,但她却无法认同他的说词。
“西洋剑如何?”看了她一眼,岳远走向前方的墙面,伸手取下两把挂在墙上的西洋剑。
看来他又将她给激怒了,只是不知这个狡猾的女人,发起火来是否会狠心地招招要他的命。
“可以。”她无惧地走向他,主动地抢过他手中的一把剑。“就在这儿吗?”她已忍不住想将他大切十八块。
“前面有个练剑室。”看了下四周的古董,岳远可不希望一会儿后,这些东西全遭池鱼之殃。
“走吧!”手上握着剑,雒予歆看来有绝对的气魄,她越过他,径自往前走。
看着她傲然的模样,岳远轻轻一笑,很快地跟上她。
寂静的空气中不时传来铿锵的金属撞击声。
雒予歆左手叉腰,握剑的右手笔直地指着前方,调息之后,再度采取主动攻击。
锋锐的剑尖往前刺杀,在逼近岳远俊脸时,轻而易举地被挑了开来。
“你的西洋剑使得还不错,在哪学的?”他脸上绽着淡淡的笑,沉着地应付着。
与他相较,雒予歆显得有些微喘了,她连番攻击,却总是让他轻易地撂开,急躁地想探出他破绽的结果,就是连连的急攻皆失败。
取决于男女先天体能上的落差,她的脚步有些迟缓不稳;而他则还是稳如泰山,不见喘息。
“在FBI时向一个剑击老师学的。”又是一阵犀利的攻势,予歆洁白的额上已挂满了汗珠,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见她喘着气,岳远握在手里的剑往上收起。“要不要休息一下?”他非常懂得狩猎的道理,知道不能将猎物逼得太紧。
瞧瞧他的眼神,再瞧瞧他嘴角似嘲讽的笑,予歆飞快地拒绝。
“不用!”她硬气地将剑执平对准他,恨不得将他给劈成两半。
“真的?”他挑起一眉来,再度见识到她硬直的个性。“如果累了不用客气,毕竟男女间的体能天生就有差别。”
“不累!”瞧他说的是什么话?好似在嘲笑她不堪一击。
“真的?”岳远挑起一眉来,嘴角仍旧噙着笑。
“当然。”她往前又是一阵攻势,但每次剑尖还点不到他的近身即被揽了开来。
雒予歆开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