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都不得发声。
到了家庙,就见家庙主屋旁东旁被搭建了一间平顶房,想来着就该是“更衣室”了!
果不其然,悠悠被婆子们扶着进了东屋,见姨母候在里面,悠悠先是一愣,才想起,这姨母便是自己这成人礼的赞者。悠悠见姨母笑看自己,到满是欣慰,因着不能言语,给姨母见了一礼也就罢了!又见正中铺一席,上置衣物,均是衣领朝东,由北向南一次放了采衣,儒群,礼服。
这时婆子丫头们都忙活起来,先是帮悠悠除去身上的常服,一件件摆放齐整,又拿上彩衣,先是里衣,又着以采衣短衫,又套长裙,采衣采履,倒算简单。
申时二刻,就听外面开始有声响,想来是来宾到了。
申正听琴曲响起,终是要开始了!这会儿悠悠手心里都是汗珠了。脑袋里空空如也,见梅兰用力拉她,也就迷迷糊糊跟着起身。
听到梅老爷特有的温润声音,才找回点感觉,暗暗稳神听梅老爷道:“请小女梅子悠入场拜见各位亲朋。”便也小步进入。丫头们早掀了隔帘,悠悠见姨母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便紧跟着走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
薄唐氏先为悠悠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薄唐氏就坐,唐老夫人在梅唐氏的搀扶下起身,先是在东阶下铜盆里盥水洗手,拭干。两人又相互揖让后各自归位就坐。
而后悠悠又被扶着转向东正坐。梅霞亲奉上罗帕和发笄,唐老夫人走到悠悠面前,温声唱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到底说了什么悠悠也没记住,只在心里一遍遍默背自己的待会的台词。
接着唐老夫人便跪坐下又为悠悠梳头加笄,后起身,回到了原位。
薄唐氏也上前接着象征性地为悠悠正了正笄。
再后悠悠起身和薄唐氏唐老夫人各自见礼,这一加才算完了。
退回东屋,悠悠才敢默默松口气,万事开头难,现如今已是开了个好头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丫头们早有人拿了素衣儒群等着,薄唐氏接了配套衣物,便一件件帮悠悠换上。
换好出来,又向各个宾客展示了一下,才面向父母行了正式的跪拜礼。悠悠跪于地上,双手屈曲平举置于身前,俯身跪拜,额顶触手,一拜才完。
紧接着便是二加二拜,三加三拜,也无甚大区别,只是这头上身上是越来越重。
再后便是置醴,却也是悠悠最不喜欢的。这可真是折磨人,真可谓“别人坐着,我站着,别人吃着,我看着。”其实这置醴便相当于那开席了,只是更庄重一些,宾客们真正做到了食不言。
待宾客们用餐结束,悠悠转向北,梅老夫人接过薄唐氏手中醴酒,走到悠悠跟前,念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悠悠只得又行拜礼,接过醴酒。入席,跪着把酒撒了一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象征性地拿酒沾了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
有丫头奉上一碟薄饭,悠悠接过筷子,象征性地吃了一点。
记忆里好似这就是最后一拜了。悠悠拜于梅老爷与梅唐氏跟前,静听他们的嘱咐,训诫,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一直默背的话终是用上了,暗暗拍拍胸脯,还好没记错。
见悠悠跪拜完,梅老爷与梅唐氏一齐起身,与悠悠站一起,对各个宾客道谢,静送各人,这及笄礼才算完了。
悠悠待跟父母一并送走了外祖母与姨娘她们,带着大队人马回小院已是华灯初上时分。今日本也是悠悠及笄的大喜日子,府中各处均是高高挂起大红灯笼,照得一片大白,也就不用特地点灯了。
进屋就忍不住了,头顶三斤,身穿三斤,真真累坏了。高声喊道:“快快,你们快帮我拆了这一身。累死了!”哪还有刚刚的仪态万千,丫头们这才回过神来,这才是自家小姐呀!
悠悠乖乖站好,伸展双臂,竟等丫头们帮忙卸□上的一身行头。嘴也没闲着,一会指挥丫头们先卸掉头上的冠钗,一会要求丫头们先把厚重礼服去掉。
“小姐呀!你到是说先给你去哪样,总的有个先后吧!”梅兰这丫头本来也跟自家主子一样没耐性,这会儿又被她指挥来指挥去,还没刚挨手就得又换个地,早就不耐烦了。
其他丫头们也是知道自家主子脾气好,都呵呵跟着乐。
“好吧,好吧,我不瞎指挥了,你们看着办吧,快点就行了。”
终是帮她卸掉了一身行头,悠悠一个大字便扑倒在了床上,蹭蹭锦被,还是在床上舒服。
梅兰怕小姐吹病了,不乐意的娇瞪她一眼,帮她把被子捞出来盖牢实,又压压被角,见她一脸满足相,乐了,道:“小姐到是容易满足。”
“那是,我给你说我是最好养的了,给个床就能睡,给个饭就能吃。”
梅兰本是想回她两句,眼角余光却见表少爷在屏风后冲自己使眼色,当是明白了,匆匆转身离开了。
悠悠越说越得瑟眉飞色舞起来,却是没人买账了,“唉唉,梅兰,我还没说完呢!太没大没小了,怎么着,真当我不敢炒了你呀?”哪还有人,只听两道门关上的声音。
没关系,她们不跟她乐,她自己也能乐。闭着眼睛,自个儿傻笑。